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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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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再次摇头,“应该没有靠近趋向,他们只记得中年妇人递出花,转身就走了。”

复查一遍。

凯尔西与歇洛克对视一眼,这次也没当场打击雷斯垂德。

毕竟,还要留雷斯垂德给提供线索的人做笔录,之后说不准就会出现有价值的线索。

先一步来的却是舆论风暴。

男爵夫人一纸报道,将男爵与金玫瑰私会的照片登报,更是从头到尾讲述两人的私情。

人们对金玫瑰的感官一变再变。从最初震惊她的死亡誓要追查真相,到怀疑是同团新人投毒,再到寻找神秘送花情人,最终心累于所谓的单身剧团首席也不过是一位贵族的情妇。

联想男爵与金玫瑰的先后死亡,不乏阴谋论者,认为是男爵夫人雇凶杀人。

不过,谁也没有实质证据,男爵夫人也一口否认。

菲罗伦斯丝毫不心虚,直道没做的就是没做。如果买凶,她完全能隐瞒男爵与金玫瑰的关系,为什么要曝光平白无故地让自己徒惹怀疑。

敢说出来的人是问心无愧,而有愧的两人下了地狱。

『维托里奥夫人直言,与其怀疑她,不如深挖金玫瑰的过去。

凶手很可能藏在她过去的暧昧对象或前男友们之间,也可能是那些男人们的妻子或女友之间。』

西区

剧院街咖啡厅

凯尔西放下报纸,情况一如不祥的预感,朝着最复杂的方向发展了。

谁也不知道金玫瑰的情史,有些私密确实会随着一个人的死亡,彻底被带到坟墓里。

“看表情,你那里没有收获,但我这有一个好消息。”

歇洛克复查完了最后一人,“中年妇人邻座韦伯,帮我确定了杀人凶器。”

雷斯垂德错漏了一点,歇洛克却帮着韦伯想起来了。

“我让韦伯描述能记得一切,在观看演出时,他是否察觉到任何的不适。”

歇洛克向韦伯询问了,包括邻座有无异样的声音、座位的舒适度等等。

“韦伯还真有一点不适,他被中年妇人携带的一样东西磕到了两次脚。杰瑞,给你一点提示,伦敦人出行普遍会携带它,你猜是什么?”

凯尔西看向落地窗外,扫视一圈行人,脱口而出,“长柄雨伞,针筒藏在了伞尖!”

“恭喜你,回答正确。”

歇洛克以携带的长柄伞演示一番。

演出时,中年妇人的伞先放在左侧,斜靠在座椅扶手上。

韦伯的鞋子不小心踢到过两次,这让他多看了一眼雨伞。比起一般女士用伞,中年妇女携带的这把伞柄长了几分。

随后,中年妇人才将雨伞移到了没有人的右侧。

“比普通女士伞的伞柄长,是特意制造的合适长度,刚好控制伞尖刺向托比女士的脚背。”

凯尔西不由举起了咖啡杯,这种毒雨伞并不是异想天开的假设。

她曾经接触过一次实物,而且后来的国际间谍博物馆,也展出过克格勃使用的毒雨伞复制品。

上周五,玫瑰剧院的后台。

无需弯腰,更没有什么伸出一只脚向前。

中年妇人一手送花之际,另一手假意将雨伞着地。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鲜花上,她趁势按下伞把手的机关,仅需几秒的碰触,伞尖刺破脚背皮肤。

下毒者像无事发生,迅速转身退场。一场完美的暗杀就完成了。

凯尔西想起端起杯子,喝了两口咖啡,她居然没早一点想到毒雨伞的暗杀方式。

或许没有即刻联想,是因为杀人于无形的特工暗器本该远去了,岂料它竟又再一次近距离地出现在生活中。

杰瑞并没有为确定凶器而愉悦。

歇洛克还看到对座的人喝咖啡的速度快了些。没有事先料想到毒伞作案,竟会让凯尔西不快?

歇洛克感到一丝不同寻常,平时凯尔西别的胜负欲并不强,更看重的是能不能破案。

比如在黑暗古堡, b伯爵的杀人速度之快,几次都赶在了他们破解作案手法之前。凯尔西也没有不快,只是冷静地抓紧时间找出关键。

那么,毒雨伞作案有什么特别?

歇洛克记下了这一疑惑,问的还是金玫瑰之死,“你觉得是职业杀手杀了托比女士吗?”

“像,又不像。”凯尔西放下咖啡杯,“像的地方,雷斯垂德探长都说过了。而不像的地方,第一点,她将武器放在了有邻座的左侧,后来才移到无人的右侧,这不够谨慎。”

歇洛克也指出一点不像的细节,“还有那两张包装信纸,她不该忽视细节,使用伦敦极少见的中欧产造纸。我想这是职业杀手的常识。”

“但如果说着是寻仇……”

凯尔西摇了摇头,以复仇论,那位中年妇女做得太干脆了。

“更该说这种复仇过程太过冷静,毒杀者不像存在仇恨的情绪,而用了快准狠近乎暗杀的手法。”

总之,哪怕金玫瑰之死的死因、凶器、行凶者都能一一对应了,但是此案总有一条没理清的隐线,而无法解释矛盾之处。

“我过两天去一次意大利。”

歇洛克决定当面拜会男爵夫人菲罗伦斯,以及查找金玫瑰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说不定会有线索。“杰瑞,你去吗?”

“当然去。”凯尔西说着看了一眼怀表,“不过,现在我还有些别的事。”

歇洛克也没继续留在咖啡厅,本该在店门口分别,却见凯尔西直接走向隔壁的花店。“你要买花?看来所谓别的事,是去送别意大利歌剧团的一行人。”

“对,去送别。好歹相识一场。”

凯尔西让花店老板精美包装了一束大丽花,准备送给艾德勒。正如花语,感谢她提供的帮助,也希望她的事业能创新高。

歇洛克看到大丽花,就知凯尔西主要是与谁道别——提供关键信纸线索的艾德勒小姐。

也许,他该庆幸凯尔西没有选择玫瑰,不然将要惋惜难得与他同步的人,去追逐丘比特的箭了。

如果伦敦少了凯尔西,歇洛克设想了一下,他可能会有点寂寞。只是一点点,多来些精彩的案子,他就能不在意了。

凯尔西发现歇洛克的视线落在大丽花上,调侃地问,“福尔摩斯先生,你的目光久久不散,难道在暗示你也想被送花?”

“听您的语气,好像嘲讽我从没来过花店一样。”

歇洛克回想一下,似乎只收过母亲采的山间野花。他没收过,也总该送过。就像去胖老板家里做客,好吧,他送的是雪茄。

当下,凯尔西索性将玩笑进行到底。再买了两支橙玫瑰,让老板随意包一下,转手递给歇洛克。

“不用感谢我,一来满足了你眼底的渴望,二来睹物思案。记得留一支给我,早晚向橙玫瑰花精灵祷告,祝福我们早日找到给托比女士送橙玫瑰的杀手。”

凯尔西飒然转身离去,还潇洒地挥了挥手与歇洛克道别。

留下人与花,两两相对。

歇洛克无言地看着两支橙玫瑰,几秒后,笑着摇了摇头。

“向花精灵许愿,就该找专业对口的。向代表幸运的四叶草精灵许愿,才能祝福汤姆与杰瑞意大利之行拥有好运气。橙玫瑰精灵才不负责抓杀手。”

——它管理着不可多言的神秘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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