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六, 当三个六一起出现,圣经启示录记载,它象征着恶魔撒旦现世。
另, 上帝以七天创世,第六天创造了人。
「七」代表了神圣圆满, 而三次重复带意味缺憾的「六」, 则是极其不完全, 更有甚者寓意人要自立成神。
地下室里的死兔子尸体被有序地叠放着。
一只不多一只不少,刚好是六百六十六只,很难将此认为是无心的巧合。
“没有高跟鞋印。”
歇洛克提着灯,在地上找到了一枚6英码的男士鞋印。“这个尺寸对成年男性来说有些偏小。”
凯尔西打开工具箱, 将鞋印拓印了下来,编号为「兔尸-no.1」。地下室已遭开挖,碎石遍地,没能留下其他的印痕。
叠放兔子尸体的架子,以细麻绳紧紧捆绑废木料拼搭而成。木料是拆迁地到处能捡的边角料。
因当下不便就地拆除,暂时无法细致判断麻绳有无特别之处。
“两位,下面怎么样了?”
宾利在楼梯口略微焦虑地低喊,唯一还亮着的煤油灯被带入地下室, 留在上面的人只能不适地面对黑暗。
“放心,没有死人。”
凯尔西并未直接报出死兔子的数量,唯恐当场上演踩空楼梯的事故。
话是如此,这一片危房出现了邪恶数字的兔子尸体, 布朗基又是在附近失踪,他的情况恐怕是凶多吉少。
歇洛克检查了四五只兔子尸体, 基本都是以刀割喉致死。大致扫视了整架兔子, 与地面的血迹情况, 这些尸体少了些东西。
“出血量不对。两种可能,这里不是第一杀兔现场,或者兔血被特意取走了。”
不管是哪一种,选择在危房里安置大量兔子尸体,此种行为都显得诡异。
凯尔西一路从暗巷走来,随时留意着周边环境。“此地白天路上在施工,马车不能通行,推车进出困难。
杀兔人怎么把六百多只兔子弄进来的?这些兔子的总重量绝不是徒手提一两次能运完的。”
问题就在这里。
杀666只兔子,为什么一定要抛尸于此?
‘噼啪!’
煤油灯灯芯跳了一下,预示灯油很快要告竭。
昏暗的光,照在兔子尸体上。
一个不经意地扫视,就能对上兔子们死不瞑目的血脸。
两人收回目光先上了楼。
出了危楼,时近午夜零点,星光成为了唯一照明,空空荡荡的街没有旁人。
凯尔西直截了当简述了地下室的情况,“分开行动。两人先去找灯油,等人回来,再分一两个去报警。”
至于巴黎不愿意出警就不好说了。
如今巴黎警力稀缺,没有死人,死的是一堆兔子,有六成可能无法引起对方的重视。
当然,宾利可以就布朗基的失踪报警,让巴黎警方并案调查。
现场势必要留人看守。
还要联系此处的施工队领队,问清楚拆迁过程里有无异状。
两位侍从先去买灯油,宾利没有遮掩愁苦之色,半是期待半求安慰地问凯尔西,“班纳特先生,以您的判断,布朗基的现状还会好吗?”
“您问出这一问题,想必心里也有了判断。”
凯尔西打破宾利的幻想,“在处理失踪的案件上,应该尽最大的努力,但也要最坏的准备。黄金救援时间72小时,如果您在巴黎有靠得住的朋友,不妨请他们帮忙一起寻找。”
歇洛克正在计算运送兔子尸体的路线,听到72小时稍稍分神。
这一救援时段的确在理,对于普通人而言,三天后基本会身理与心理的承受极限点。
“布朗基有仇人吗?”
歇洛克问起具体情况,“这次来巴黎谈生意,你们与谁闹过矛盾吗?或得罪过某位女士,或为女士起过冲突?”
宾利不认为有与人结仇,“我们与厂商之前就谈妥了大致协议,这次就是来实地观察酒厂。来了巴黎七天,行程就是旅店—酒厂—餐厅—剧院。”
宾利回顾了七天的行程,除了昨夜,布朗基一直与他同进同出。一行人没有与谁发生或任何冲突。
歇洛克将此一一记下,有关布朗基的人际关系还待调查。现在,尚且无法确定嫌疑站街女x,选中布朗基是随即还是有意。
以目前的情形,如果是出于私仇的绑架,反倒是最好的情况,或许布朗基还能留一条命。
如果另外的可能,一旦与与诡异宗教仪式扯上关系,恐怕失踪者很难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
另外,有关兔子尸体的处理,该为它们选一个尸检地。
歇洛克没在兔子身上找到击打伤,怀疑它们被杀前注射了安眠剂。
六百多只兔子的来源也值得一查,是否同一品种,是否批量购买?是否现买现杀,还是有一个饲养基地?
解答了这些问题,或许能帮助找到布朗基。
天亮后,迎来周一。
施工队长卡夫却带来一个坏消息。
“上帝啊!这些人就会添乱。”
卡夫被询问有无可疑人士出没施工路段,是否留意过兔子被运入地下室?
对此,他表示不曾经留意,也没谁反应闻到过血腥气味,但撞上过另一些花样百出的人。
昨夜发现兔子尸体的危房,是三个月前动工拆的。
卡夫带着凯尔西与歇洛克,三拐两绕来到后一条街。
那里更早动工,拆得多已不见屋顶,但没有直接推平地面上的残余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