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哈吉闻言先是夸张地长叹,就笑着欢迎歇洛克:
“疯狼布克的表哥,晚上好!好尔德,在我这里尽情放松就好,你要喝点什么?”
“来一杯麦芽啤,谢谢。”
歇洛克关注着红头发的动作,只见他亲自打了两杯啤酒,不耽误一刻地送了过来。
“请用。”
哈吉送来啤酒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八卦地笑着问凯尔西,“嘿,今夜有没有觉得缺了点什么?”
凯尔西果断摇头,像是根本没看出哈吉的言下之意。
“布克,你就和我装傻吧。”
吉尔压低声音说,“放心,莉莉和露易丝都不在。没人会缠着你祈求一夜的浪漫,她们和最近常来的民兵厮混上了。这算一个好消息吧?”
凯尔西说得漠不关心,“别人的事,别人开心就好。”
吉尔啧啧摇头。不言而喻,这幅刀疤脸的冷酷模样,正是让那些女人念念不忘的原因。
吉尔也没多留,向歇洛克点头致意转身去忙别的。
临走前还使了个眼色,「你的表弟,是一个有故事的码头工。具体的故事,我就不方便多嘴了。」
歇洛克读懂吉尔的暗示,侧头看向正灌了一口酒的凯尔西,他毫不掩饰想听故事的神色。
“汤姆,你就不稍微收敛一下。这一脸八卦的表情,别人见过吗?”
凯尔西被盯得放下了手里的扎啤杯,正要随意地抹去嘴角的酒沫。
歇洛克自然而然地接话,“你不是别人。”
此言一出,凯尔西擦拭嘴角的手指微不可查地一颤。
歇洛克似乎没有停顿地继续,“你是我的表弟。我作为表哥关心表弟,实属正常。这难道不对吗?”
凯尔西不由侧目,「我随口一提,你还真把自己当表哥。」
歇洛欧回以微笑,「是你设定好了剧本,现在来怪我入戏太深?」
既然戏已开演,只有明天的阳光才能叫停。
“听到表弟竟有着疯狼的绰号,更是有不只一个人看上表弟,做哥哥的不该询问一番为什么?”
歇洛克说得理所当然,“我都还没计较,你之前试图对我避而不见。”
凯尔西无奈地笑了,“亲爱的表哥,你不知道讲故事也要多费口舌?正因如此,我才犹豫不去开门,免得有人变身十万个为什么。”
仅仅,不愿有人变身十万个为什么吗?
歇洛克并不在意是哪一种理由。反正凯尔西还是选择了开门,也为他打破了不带别人来椰树酒吧的习惯。
“疯狼是吉尔胡乱起的。”
凯尔西简单地说了几句,“第一次来正好遇上了有人闹事,我帮着吉尔摆平了一些人而已。”
“摆平?以揍人的方式吗?”
歇洛克说得是疑问句,但已确定十有八.九说对了。
凯尔西点头,“做人要有礼貌,不要骂人。在这里能动手,我又何必动口。”
一年多前,凯尔西初来乍到,一度将此地当做了免费演练场。不论前世战绩如何,新身体的身手也是练出来的。
可惜沙包们力气有余,但是格斗技巧不足。好在她找到了更专业的陪练,去打地下黑拳就行了。
当然,凯尔西不会提起后面的那些事。
歇洛克告诉自己,其实没什么意外。
杰瑞·布克,独来独往的刀疤脸码头工。
椰树酒吧,汇聚一群喝多了的下层劳工。
此处没人欣赏语言的艺术,直来直往,能用拳头解决的都不是事。
“看来老板起的绰号很贴切。”歇洛克调侃到,“离群的狼独自出行,以一敌百,可不正是疯狂。后面一问的答案,我也猜到了。什么莉莉和露易丝,她们全都被你的英勇所吸引。”
凯尔西脸不红心不跳地认了,“对,这就是魅力过甚的苦恼。上帝作证,我从没和谁搭过话,只是找个地方喝一杯。椰树酒吧吵归吵,但氛围还是不错。”
事实如此,椰树酒吧并不需要英雄救美。
有的只是妓/女想要挑选合意的嫖/客,有的只是醉鬼闹事时必须被武力镇压。
歇洛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椰树酒吧的啤酒口感算不得好,但这正是符合劳工们收入的酒类产品。
他确定凯尔西来此不为品酒,至于是否只为单纯地感受氛围,目前并没有出现其他理由。
理由总是有的。
凯尔西最初来此,是为追踪一个人的踪迹。
——保罗·古德曼,退役民兵,与原身一起来到伦敦。将原身的存款榨干后,他出海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凯尔西详细调查了古德曼,他出海前住在椰树酒吧边的旅店,至今为止却再无消息。
有关那些秘密,尽在一杯黑啤中。
凯尔西喝了一杯就停下。别说醉,就连微醺也无,便不再多沾一滴。
*
翌日,有关昨夜的一切,啤酒与汗水仿佛都在阳光下蒸发了。
下午三四点,伦敦大学。
华生向凯尔西提出一起喝顿下午茶,主要是商谈有关昨夜的《黑暗古堡》正式彩排情况。当然,他也叫上了歇洛克,两位都是投资人。
昨天,华生想请两人去舞台现场,但被歇洛克以旅途劳累推辞了。
他也听说了巴黎血案,希望两人没有受到凶案的影响,这样才能地讨论音乐剧的正事。
“一段时间没见,两位还好吗?”
华生关切地说着,就看凯尔西与歇洛克都精神奕奕。应该不像他审查彩排直到凌晨回家,这两位恐怕一回伦敦倒头就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