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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业悖论[娱乐圈]——稚楚(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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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弹了一段作曲里的主歌,一个好的舞曲,哪怕用最简单的和弦去配,不插电也能很好听,这是旋律性。刚刚我试着去弹,就发现这个曲子有很多冗余的部分,砍掉一些,加入重复的抓耳旋律就很好了。

裴听颂听着他弹出来的曲子,忽然间想到什么,对江淼说,淼哥,你能不能弹一段古筝?

听到他说这句话,方觉夏不禁有些惊讶,他还没有说,裴听颂就已经领会到他心中所想,这有些不可思议。

江淼微笑着坐到琴边,粘好指甲,弹什么?

扫弦就好。我跟你的扫弦进去。方觉夏的手也放上琴键,等待江淼的信号。他半低着头,指尖微聚,手腕一抖扫下一音,如同一阵肃杀的风。

这就是方觉夏要的效果。在他扫出第二声的时候,电子琴的音色进去代替主歌,方觉夏哼唱出转音。贺子炎很快就意识到了他想要的风格,拿出打击垫敲出节奏。

整个合作非常的简单和临时,但是却出奇地得到了糅合。方觉夏继续说,之前只给出了元素,但没有主概念,显得很混乱。但我昨天听到淼哥用琵琶曲练琴,十面埋伏最开始的几个扫弦和摇扫非常有杀气。我想我们的这次的歌可不可以以战士作为概念。

他平日里寡言少语,但说起自己对音乐对舞台的理解时满眼都是光,就像古代行军时的战鼓和阵型,还有舞剑,这些都和歌舞表演是同源的。我们可以取战士的概念,利用强节奏感又有攻击性的编曲配上捎带悲怆感和信念感的作曲,我相信就可以很好地融合之前我们想要的效果。

贺子炎突然有了灵感,用他的midi现场挑出一个电子音色,非常类似刀剑的声音,他对江淼说,你再扫一次。

Midi的仿刀剑音色和古筝扫弦融为一体,如同剑客过招。

好,这个概念很好。陈正云又说,到时候可以采样真正的剑声,和电子音色放在一起有种虚实交错的感觉,应该更贴近刀光剑影的场景感。

裴听颂忽然间有了灵感,他仿佛已经看到十面埋伏之下背水一战的画面,于是自己埋头写了几句词,打一下基调。

一屋子人为了一首歌熬了一整个通宵,丝毫不觉得累,后来路远也来了,他们将完整的旋律整理出来,裴听颂几乎是当下就给出了第一版歌词,他们干脆转移阵地,去录音棚把带了词的demo录出来。

从录音棚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六个男孩子瘫倒在录音棚的大沙发上,头挨着头,被陈正云揶揄说他们像一窝小狗。方觉夏觉得幸运,尽管他们没有在资源丰富的大公司出道,但他们有更多的创作自由。

这几天我们赶工把编曲也做出来,大家练习练习,争取下下个月,不,下个月就发预告。

我们终于要有第二专了!凌一激动地咬上了贺子炎的外套,被他一巴掌怼开,你还真是吉娃娃。

Kaleido的热度与日俱增,前来接洽的工作也越来越多,但为了二辑的准备,公司推掉了很多商业活动,除了之前签了的一些综艺和代言,其他工作都没有安排,让他们可以专心练习。卡莱多归根到底是一个男团,热度和曝光固然重要,但男团的立身之本依旧是歌曲和舞台,只有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他们现在持有的热度才不会变成一触即破的泡沫。

歌曲制作的同时他们也开始了新一轮的造型策划和MV策划。星图花了大价钱请来一个舞台服装设计师,专门为他们六个人设计服装,用以MV拍摄和打歌表演。之前公司太穷没什么本钱放在造型上,现在卡莱多开始赚钱了,这些钱也要用在刀刃上。

裴听颂因为日常念书的原因,出道一直没有怎么染过头发,但这次回归的概念具有很强的攻击性,这一点和裴听颂是最吻合的,染发是引起关注点的一大利器。策划和造型师做了许多方案,他的原生发色实在太黑,他们先把头发漂了,染成银白色。

染头发是个苦差事。裴听颂一边上学一边练习就已经很辛苦,周末懒觉也没法睡,早早地就被揪起来漂头发,困得好几次睡过去,醒来又觉得饿。

这么困啊。染发师都忍不住笑起来。

太困了。裴听颂看见他们的策划方案,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向染发师打听,觉夏这次是什么发色?

觉夏啊,他这次可能要染黑。

黑头发。裴听颂想象了一下,方觉夏皮肤白瞳孔颜色也淡,原本的发色就已经是偏棕色的了。但他本身距离感太重,气质过冷,公司想要提高亲和力方便吸粉,一直都给他染的深棕色头发。现在换成黑发,和皮肤颜色的对比度会变强,应该看起来更冷。

那他什么时候染?

他可能晚一点,反正他也用不着漂,彩色的先来试试颜色,你完了之后就是凌一。

他还以为今天方觉夏会来呢。裴听颂想了想,还是拿出了手机,打开微信。

正在练习室练完一个小时的舞,方觉夏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一看,是裴听颂的消息。

[导盲犬:你在哪?在干嘛?我饿死了。]

这算什么,让他给送吃的?方觉夏想了想,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除了漂亮还是漂亮:练习室,跳舞,饿了就点外卖。]

发送完之后方觉夏还觉得很开心,头靠在墙壁上轻轻点着,心里的小时钟走了十下,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

[导盲犬:你好,要一份蟹黄生煎一份葱油面少放油。]

他还发了个拜托拜托的表情。

方觉夏看了看时间,拿起衣服站起来离开练习室。他们公司楼下有一个开了十几年的小吃店,里面的小笼包和生煎是一绝,公司里的人经常一点就是十几笼送上去。方觉夏的手机里也有老板的电话,但他还是自己下了楼,戴着帽子口罩亲自去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是想溜达溜达。

欸?觉夏你好久没来了啊,吃点什么?老板是个很热心的中年男人,带着点上海口味,特别亲切。

方觉夏点好之前裴听颂要的,又加了杯豆浆,麻烦帮我打包一下。

好的好的,生煎不要辣椒酱的对吧?老板很熟悉他的口味。

要。方觉夏立刻说,要辣椒酱。

老板忙活的手停下来,哟,开始吃辣啦?

不是方觉夏笑了笑,给队里的小孩儿带的。

哦~老板也笑起来,你们几个关系真的好的,像亲兄弟一样。说话间他已经把小吃都打包好,交到觉夏手上,下次再来啊。

谢谢老板。

也是稀奇,裴听颂本来困得不得了,可给方觉夏发完消息之后整个人却又精神了,闭着眼也睡不着。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百无聊赖地开始哼歌。

这是什么歌?染发师给他检查了一下褪色情况,随口一说,还挺好听的。

裴听颂这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哼出来的是方觉夏写的那首歌。

就随便哼的

差点就替他泄曲了。

正心虚着,面前出现一只细白的手,拎着外卖盒放在了他跟前的台子上。裴听颂惊喜地抬头,看见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和胎记的方觉夏。

你遮得这么严实,一点也没用。

光是手就能认出来。

方觉夏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没用?

裴听颂话到嘴边又一转,我的意思是,你不遮住那个胎记有什么用,全世界还有第二个人长这样的胎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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