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礼寿还没回过神来,忽然听得一阵金鼓齐鸣,长街尽头,城门两边,甚至城楼上都涌出人马来。
就见当先一人上前,哈哈大笑道:“小留礼寿,就凭你那点本事,串通几个降卒骗个令符就想来占据京城,哈哈哈,真是太天真!”这人正是耶律斜轸,他举起刀指向留礼寿:“看在皇后的份上,我不杀你,立刻投降吧。”
留礼寿大怒,叫道:“休想,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他立刻抽出长刀,冲上去前:“给我杀!杀死耶律斜轸,官升三级,赏银千两!”
杀声四起,双方战成一团,然而耶律斜轸有备在先,他是从战场上血战下来的,身边也多是积年大将,早就布置好陷阱等着留礼寿了。而留礼寿这边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乱指挥,岂能不败。
撒懒见势不妙,护着留礼寿边打边退:“郎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留礼寿却不肯:“不行,我要杀了耶律斜轸,他坏了我们大事。”
撒懒急了,叫来几个心腹,挟着留礼寿离开:“事不可为,我给您断后,您带着兵马去祖州营救大王。”
留礼寿急红了眼,被几个心腹夹着,一路冲杀出去,耳边只有撒懒最后的嘱咐:“趁上京之变还未能传到祖州,快拿这令符,带上兵马去祖州救大王!你们父子只要不出事,就还有希望。”
留礼寿赤红着眼睛,带着仅剩的人马,向着祖州逃窜。
西风凛冽,他迎着风疾驰,眼睛被风沙吹得不住落泪。那个他看不上的,啰唆的老奴,服侍了他祖孙三代,就这样为他的莽撞冲动而死。同时死去的,还有他父子赖以争夺江山的部曲旧属们。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到祖州救出父亲,然后父子倚着残余势力控制祖州,等候耶律贤的死讯,等候着那寡母幼子控制不住局势,这也是他们再次的机会。
天雄寺主持禅房内烟雾缭绕,外面隐隐传来震天杀声。
昭敏手持佛珠,闭目念佛,紧皱着的眉头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外面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禅房的门被推开,他最得力的弟子明空焦急地道:“师傅,不好了,南院大王耶律斜轸的兵马已经将天雄寺团团围住,怎么办?怎么办?”
昭敏一惊,站起来,气极败坏地问:“他好大胆,他凭什么?”
明空是知道内情的,犹豫地说:“师傅,南院大王说,我们勾结喜隐之子留礼寿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