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兴哥倒没有疑心赵王妃,只是觉得那侍女可疑,见乌骨里拿了那酒壶倒酒,那侍女竟吓得脸色惨白,似要站立不稳了,她本能地觉得这酒喝不得,见燕燕三人端起来就要喝,忙按住燕燕的手,叫道:“太后,等一等。”
她方开口伸手,就见着同时有一个侍女的手也伸了过来欲去阻止萧燕燕喝下。她一扭头,见是一个身着赵王府二等侍女衣饰的小丫头,那小丫头见她已经伸手,迅速将手一缩,却抬起头向她挤了挤眼睛摇摇头,待燕燕等三人听了她的话扭头时,那小丫头已经缩到一边去了。
乌骨里柳眉倒竖,显得十分狰狞,声音也是极为尖利刺耳:“兴哥,你做什么!”
兴哥当时也是一时直觉冲动,本也后悔了,听到乌骨里这一声斥责,吓得一哆嗦,一阵恐惧感升起,又想到那小丫头的异动,脱口而出:“太后,这酒您别喝。”
乌骨里怒极,一耳光扇了过去,喝道:“为什么不能喝?”
本来她若是镇定自若,燕燕还不疑心,只是乌骨里本来就是个急躁骄横的性子,她匿怨隐恨策划这么久,如今只差一步就要成功,这时候却无端被破坏,不免心理落差太大,一时失了理性,待得这一巴掌打过去,也顿时清醒了。见燕燕眼中已经有狐疑之色,当下一仰首,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朝着燕燕一亮杯子,冷笑道:“你既无心与我重续姐妹之情,何必叫人假惺惺作态,是不是疑心我要毒死你?我如今自己先喝了,你喝不喝随你。”说着一放杯子,佯怒就要转身。
燕燕若是当真以为她恼了,或者怕兴哥的行为惹恼了她,为了缓和她的怒意,是有可能将手中的酒喝下来打过这个圆场的。
见燕燕犹自拿着酒杯犹豫,乌骨里转向胡辇,冷笑道:“大姐也不喝,可也是疑我了,要不然,我来喝了你这杯吧。”
说着就要去夺胡辇手中的杯子,胡辇一惊,忙阻止她道:“乌骨里,你可是疯魔了,不过是小事一桩,你就要动手打人,也太过了。”
乌骨里却是已经有些神经质起来,扭头看着燕燕,冷笑:“燕燕,你到底同我是真心,还是假意。若是无心与我和好,便出了这门,再不用叫我二姐。”
若换了出嫁前的燕燕,会被这番要挟激将拿捏得稳稳的,只是如今已经久历政事的燕燕,又如何能够被她这番话激住。她越是催促着燕燕喝下去,燕燕越是疑心。只是她满心不愿意因此与乌骨里再度闹翻,见她如此,一时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却听得外头步履之声自远而近,匆匆而来,就见着韩德让带着侍从进来,道:“太后,这酒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