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洛阳城大街上。

方毅已经下达了全城戒严的命令，以往繁华的街头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甚至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这会儿，陈兴霸正带着五十个羽林军甲士在街头巡逻。

“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和车轮声打破了街头的寂静。

陈兴霸眉头一皱，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一会儿，一辆简陋的马车出现在了陈兴霸的视线之中。

陈兴霸大手一挥，身后的羽林军甲士立即会意，将迎面驶来的马车团团围住。

“太史令大人严令，胡人来袭，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出行，违令者，拿下！”

陈兴霸瞥了一眼马车，高声呼喊起来。

“将……将军……里面是……”

两个车夫被这么多甲士围住，说话也开始瑟瑟发抖。

“不管里面是什么人，这是太史令大人的命令，除非有太史令大人或者陛下的手谕，你们有吗？”

“没有……”

“那就是了！马车里面的是何人？速速下车接受我等的检查，如果没有查到什么，拿下听候太史令大人的惩处，如果查到了什么……就地格杀！”

陈兴霸说完，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横刀，一脸警戒的瞪着马车。

“是我！”

马车的车帘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映入陈兴霸眼中的，正是前燕国公黑齿常之！

“啊？”陈兴霸惊呆了，“是黑齿老将军！黑齿老将军为何来此？”

陈兴霸说完赶紧将横刀归鞘，朝黑齿常之行礼赔罪。

黑齿常之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东都危矣！老夫堂堂大丈夫，岂能坐视突厥贼人破城？突厥贼人想要破城，就踩着老夫的尸体进来吧！”

“这……”陈兴霸一脸为难的看着黑齿常之，“黑齿老将军有所不知……东都之内，羽林军和御林军皆不能动，能调动守城的就只有各城门令手下的人和五千新兵，万一突厥人攻势太猛……黑齿老将军要是有什么意外……在下万死难以谢罪啊！”

“哼！混账！尔等莫非欺老夫年迈？”黑齿常之猛然睁开双眼，将自己的横刀握在手里重重的敲了一下马车，“老夫乃两朝元老，老夫当年打仗的时候你还没出生！老夫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保家卫国，人人有责！突厥贼人，人人需诛！马革裹尸，是每个战士最好的归宿！无需多言，速速闪开！”

陈兴霸不由得咬紧了牙关，从战马上一跃而下，右手指着车夫：“黑齿老将军豪情万丈，在下佩服！尔等速速下车，在下亲自为老将军驾车！”

两个车夫赶紧战战兢兢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黑齿常之再次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将车帘放了下来。

“有劳了！”

“驾！”

这一刻的陈兴霸，被黑齿常之感染了情绪，用力抽了一下马匹，马车朝北门奔驰而去。

……

北门城外。

王铁锤的速度确实很快，但是完颜洪的速度更快。

再加上完颜若初比方毅先一步发号施令，王铁锤还没来得及张弓搭箭，完颜洪射过来的一支利箭已经朝方毅飞驰而来。

“嗖”

利箭几乎是擦着方毅的右肩膀而过，甚至方毅肩膀上的几片铁甲也被利箭射落在地。

方毅被吓得脸色都变了！

“卧槽！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箭伤人！”

“彼此彼此！”完颜若初不由得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