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身招呼辛鸾先坐,回身时却发现他动也没动,紧张不安地站在原地,身后是满目苍翠的青石照壁,他垂着头,不给他看他的神色,只僵硬、生疏地扯自己殷红的衣带——
“你这是……?”
邹吾张口结舌。
那一刻,邹吾形容自己血液逆流也不过分了,一晚上还长,他斟茶时还反复提醒自己冷静克制,别太急躁别太冲动,可一转身,辛鸾忽然站在中庭宽衣解带,刹那间折尽了他一身从容。
鲜红的衣带和月影白的外衣簌簌地披落于地,邹吾蓦地睁大了眼睛,惊心动魄地,衣服底下的辛鸾,竟不着寸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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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光着出去的?”
巨灵宫西殿,向繇盘着腿安坐矮榻,一边吃桃子一边表达他强烈的不解,“为什么不穿中衣和内衣?他从钧台宫走到中山城,那么远,还都是人流街道,小殿下没这么浪荡吧?”
这种高深莫测的行为夏舟也是不解,他戳了戳向繇,“还记得吗?上次你就接过闻报,说他沐浴完盯着中衣和亵衣发呆,当时我俩还在猜他是不是不满意布料和颜色。”说着他拧眉,“是东境行房有什么特殊的习俗?”他估量着这个可以让极乐坊的姑娘们学一学。
“没听说啊……”
向繇咂着嘴,手中的桃子让他吃得汁水淋漓,还伸手喂了怀里的安哥儿一口,说着抬头问来传信的苏尚宫,“阿青,你听说过东境这个习俗?”
苏尚宫眉头一动,反倒是笑了,“这样的习俗,妾没听过,但这样的规矩,妾倒是知道。”
夏舟登时来了兴致,“快说,快说!何解!何解?”
苏尚宫:“咱们南境后宫情况特殊,没有妃嫔,可各境的宫廷但凡有主君的,妻妾临宠的破身夜,都是要赤身被内侍裹了被褥抬上床的,小太子自己草草裹了件衣裳就出去了,里头什么也不穿,这不就是在贴这个礼仪嚒——妻子伺候夫君的做法,这又有什么难猜的呢?小太子这是在说,他在拿他的郎君,当君王般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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