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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肆章 探她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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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把病气过给你。”冯栀喘息着,一把夺过药汤碗,咕嘟咕嘟仰颈饮尽,看他嘴角残留着药渍,拿过绢帕替他擦拭,一面烦恼道:“二老爷你快走罢!莫当旁人都是傻子!”

常燕衡终是问:“那个薛涞可有欺负你!”见她眼眶一下子泛起水红,便把她搂进怀里,嗓音凝肃:“我饶不了他。”

冯栀默了少顷,低声说:“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在外面学坏了且我把他的手用开水烫伤,一罪顶一罪,二老爷莫要太为难他!”

“你勿要管,我自有分寸。”常燕衡又坐了会儿,方才下楼离开。

大奶奶秦婉来见常老太太,常老太太刚午睡醒来,坐在床上惬意地抽水烟,听得传报,道让她进来,又让人把灯亮上。

秦婉掀帘进来,接过茶近至床前来奉,常老太太把水烟朝床下踏沿叩叩,再递给丫头,另个丫头捧了白瓷红鱼痰盂来,她喉咙里咯咯作响,吐了几口浓痰,漱了嘴,才接过秦婉手里的茶慢腾腾吃着,抬头看她一眼:“怎麽了?委屈巴巴的,谁给你气受了!”

秦婉红着眼哽咽道:“不曾有人给气受。”

常老太太已经听闻二儿责难她的事,过了稍顷才道:“他们爷们在外打拼,赚钱养活这一大家子,着实不易,自然是希望府中安定,后宅和乐,你一向管家,忽然出了这种事儿,若被有心人拿去大作文章现不是兴登报麽,那就整个上海摊都晓得了,还道我们府里上下是有多腌臜哩。二儿他又是个大官,处事更为小心谨慎,若说甚麽重话与你,你多担待些罢!"又问:“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秦婉听她话里处处维护自己儿子,心底好没意思,只得说:“不曾要媳妇来处置,二爷已经下命把那薛氏母子赶出府去!”

常老太太点头:“是该如此,勿要存有慈心,留下隐患!”

秦婉抿起嘴唇道:“听说今儿二爷特意去下人房探望阿栀那丫头,逗留了好一会儿。”

常老太太蹙起眉宇:“你说这话是甚麽意思?”

秦婉又不肯明说了,讪讪地笑:“并没甚麽意思,就是娘姨嘴碎,传进我耳里,我还骂了她们,平日里就晓捕风捉影窥伺这些,不干正经事儿。”

常老太太问:“阿栀有十八了罢?上回合家宴她在跟前伺候,我瞧她颇俊俏乖巧。”

秦婉道:“可不是说,她如今日日上学堂读书认字,也是个心气高的丫头。”

常老太太想了半刻:“二儿老大不小,是该给他讨房媳妇儿,他先时要自由恋爱,我就随着他,哪想得自由恋爱两年余,还孤家寡人一个。不能再由他性子来。”

这正中秦婉下怀,她笑道:“我前两日去珠宝行,恰遇到余小姐同她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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