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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笛,你已经永远失去程之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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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以为舒笛是员工,问她现在几点,她的助理怎么还不来。

舒笛摘掉耳机,“你跟我说话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啊?”晴菲声音尖锐,斜眼俯视,三白眼快翻到天上。

舒笛无声冷笑,从头到脚凝视她一遍,最后定在她脖子上的大logo项链。

眼神停留一秒,她戴上耳机。

晴菲欲要开口,小助理提着星巴克袋子小跑过来,呼吸略显紧促。

她一通抱怨,离开前往身后几米处沙发上的女人斜了一眼,摘掉项链丢给助理。

舒笛继续喝酒,嘴对瓶口咚咚几下,大半瓶没了。

半分钟后,荣杉从旁边小办公室走出来,“舒小姐,程总让您进去。”

见她戴着耳机,荣杉走到跟前再次提醒。

舒笛摘掉耳机装口袋里,抱着红酒瓶跟他进门。

荣杉推开门,随后退下。

房间十分安静。舒笛朝里望去,办公桌在左侧,右侧是半包围沙发和长桌子。

桌上还有几杯没喝完的咖啡和茶,其中几盏杯口沾有大小深浅不一的口红印记,唇纹痕迹依稀可见。

程之衔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撑在耳边,正听电话那头说话。手掌和手机盖住半张脸,只留一弯英冷锋利的侧脸线条。

他低头看文件,目光淡淡,浑身透着股冷冽寡言的距离感。

舒笛深吸一口气,决心附上刑场。

十根手指尖用力,双手握紧酒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声,她一步一步往办公桌前走。

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余香,不拿出法医侦探的架势,一切毫无问题。

清甜的水果香水味刺鼻,腻得舒笛不自觉皱眉。

程之衔抬眼看她,对手机那边说等一下,放下手机让舒笛坐。接着他举起手机,示意通话那头的人继续。

等半天了,不差这会儿。舒笛把红酒放桌上文件旁边空出来的地方,拂衣坐下,四周探查这间办公室的布局陈列。

冰箱上没有科比手办,里面只有矿泉水和能量饮料。

桌上干净整洁,除办公用品外,一架翻船模型,两台电脑和几份文件。

舒笛盯着笔筒再三确认,没有那支钢笔。

面前黑色书架旁边的同色休息室门,开了一条脚掌宽度的缝隙。从舒笛的视线,只能看到一个落地黑色三层抽屉柜子。

柜子桌面有几瓶药,一瓶喝掉大半的依云,一盏复古法式台灯,一个干净的水晶烟灰缸。

之前送饭那次,程之衔非要拉着她去休息室睡觉,说还有两个小时。

她说她只是来给他吃饭,回去还有工作,程之衔只好作罢。

如果没有那些事情,这会儿眼前的床头柜上,应该摆着一瓶舒笛常喷的香水,地上一双她的拖鞋。

通话很快结束。程之衔见女人陷入沉思,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

“舒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

低沉冷淡的男声入耳,舒笛回神。

合上文件,程之衔摆出倾听思索的架势,悠扬发问,“胳膊疼?”

舒笛摇摇头,“我喝酒了。”

他哂笑,细长眼尾没有半点情绪,“看到了。”

干滚一下喉咙,舒笛眼睛笃定,平和陈述,逼迫感也有,“昨天中午你在大食堂。”

程之衔眉毛轻抬,语气低柔,“舒小姐说笑了。”

“我看见你了。”

“你今天中午怎么不去?”

程之衔不说话,神情倨傲,要将这个双肘撑桌上,手抱红酒瓶,下巴点着小臂的女人望眼欲穿。

“郭杰鑫都告诉我了。”舒笛握紧手里酒瓶,向他追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之衔语气放重,目光坦然,眼里没有半点杂念。

一大箩筐未说出口的话全被打掉,压得舒笛喉咙口生疼。

望着一米桌对面的程之衔,他面容沉静坐在那里,唇边带着微微笑意。

双手握着瓶子,指尖狠抓玻璃瓶身,舒笛眼神渐渐失了焦距。

程之衔开口,“为什么回国?”

舒笛表情无力,深吸一口气,努力拉开一个带着歉意的笑。

“程总。”舒笛喉咙干涩,不喜欢这个称呼,干脆站起来,红酒随手拎右腿膝盖边,改口道,“程先生。”

“两年前对于李先生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告诉他,更不应该无理取闹让你给我买香葱卷。绑架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希望程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你来就是说这个?”程之衔冷声问。

舒笛回,“对不起,当年是我没有勇气。”

“知道了。”

舒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程之衔脸色平静,那双桃花眼半垂着,眸子黑沉,让人看不透。

连敷衍她都显得多余,两人过往的温存一丝不剩,这句淡淡的“知道了”踩得舒笛胸口稀碎。

舒笛,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你回头,程之衔就一定会在原地等你?

有点后悔回国。

等了几秒,程之衔没再说话。

认命般动两下下巴颏,舒笛左手插大衣兜里,手指握拳狠狠掐着手心,尽量不让自己挫败得狼狈。

“打扰了。”

抬步离开,脑海里只有方琳当年问她的话在回荡。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带我妈回家见我爸。”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告诉谁?”

“你那个男朋友。那天早上在酒店里,你走后他跟在你后面,我看到了。”

“我没有男朋友,你看错了。”

......

舒笛,你心里头最后一个念想也没了,好好接着吧。你已经永远失去程之衔。

余下的生命,她注定行走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等待舒笛的只有眼前这场无穷无尽的精神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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