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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笛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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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舒笛说的是实话,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家,她一直觉得自己在流浪,程之衔只是恰好收留了她这个无家可归的魂魄。

那天过后,程之衔回家时间越来越晚,冰箱里ad钙奶他一瓶也没拆过。

问了就是在应酬在加班,有时半夜归来,舒笛已经睡着,程之衔干脆去隔壁住。

舒笛想跟他谈谈,程之衔说他现在没空,得去应酬。她只好放他走,让他少喝点。

半夜睡不着,舒笛开车去了“一家猫狗”基地。这家基地专门收留流浪动物,是舒笛回国后创立的。

当年舒笛和李斯达去楼下喂狗,李叔叔说他想建一个,舒笛回国后联系方琳,托专业人士搞的。除了方琳和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在休息区漫无目的撸猫,舒笛整晚没睡,也没接到程之衔的短信和电话。

次日下午下班,舒笛开车到她自己的小区住。整整两天,程之衔都没发现问题。

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很多天没着家了。

白天舒笛还能看到对面大楼里男人进进出出,晚上她不知道。

公司楼下旁边新搭了一个核酸检测点,舒笛最近每次晚上加班后,会踩着人少的时间点做核酸。

今天是周五,晚上队伍三五成群,足足排了两大环形圈。

舒笛来得早,前面还有十几人。她准备抬脚往前挪,听到好像有人叫她。

“笛姐!”

“笛姐——”

有个男人叫她,舒笛东张西望,注意到声音是从身后二十米开外的队伍里传来的。

折身回头看他,舒笛越看越眼熟,漂亮的杏眼猛得瞪大,眸子里尽是不可思议。

“小陆?”

小陆一身笔直的西装,斜挎一个公文包,摘掉口罩朝舒笛挥挥手,随后马上戴上。

小陆那队的前面有程之衔和荣杉。程之衔斜她一眼,眸子冷漠,转头让小陆安静点。小陆立马闭嘴,抬手掐着空气往嘴上上拉链。

舒笛顿时火冒三丈,也送他一记剑光,打开手机给小陆发微信。

“程哥,”小陆小声叫程之衔,荣杉一旁点他。意识到不对,他立刻改口,“程总。”

程之衔态度淡然,“什么事儿?”

“笛姐让我过去一趟。”

荣杉问,“怎么了?”

小陆颇为尴尬,“让我去插队。”

“走吧程总!”

“那个,.......不是。”陆一脸便秘的表情,口罩上那双看着干净又舒服的奶狗下垂眼,此时躲躲闪闪往地上看。

“荣哥,笛姐让我自己过去。”

下一秒,舒笛又对上程之衔不屑的眼神,冷眼盯她一瞬,随后转过头不看她。

舒笛打字催促小陆快点过来,随后转身,不理身后十几米开外那双吃人的眼睛。

两栋大楼里,有几个加班的员工知道情况,藏在队伍里默默吃瓜看戏。

五分钟后,谣言变成舒笛公然挑衅程之衔,不让他插队,当众拂了程总的面子。

潜伏在员工茶话会的公司摸鱼群里,钟望躺沙发上笑得前翻后仰。

“程之衔这眼神太逗了!”

身体往左边微侧,避开舒笛的视线。眼神比谁都诚实,斜着眼往右上角的位置撇,照片里头他跟斗鸡眼似的。

“笑死我了,笛宝!”

班佳琪也刷屏哈哈哈,语音条发过来,“星衔那么多人,底下怎么一个都没给他插队的员工啊?”

滴滴滴滴:人品有问题!

接着赵阿姨给舒笛打电话,问她蓝莓汁快过期了,她什么时候回去。

舒笛说她在出差,说不准时间。

赵阿姨一时沉默,舒笛问阿姨程之衔有没有问过什么事情,阿姨说没有。

挂掉免提电话,赵阿姨看向一旁整衣危坐的程之衔。

男人慢条斯理地吹吹勺子里的海鲜粥,专心吃饭。咽下这勺,程之衔悠悠开口,“随她去,不用管!”

说完安然无恙,继续吃饭。赵阿姨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小声嘀咕,“你就作吧,再把小笛气走,她一辈子也不回来!”

程之衔放下筷子,抬眼盯着她。赵阿姨回自己房间,不跟他一般见识。

次日程之衔受邀出席一家潮流店铺的剪彩仪式。向庭是主理人之一。

向庭前阵子听舒笛说两人和好了,散场后拦住程之衔,说有事儿跟他说。

两人在咖啡店坐了三个小时。向庭说舒笛经常半夜睡不着,她觉得舒笛肯定在想程之衔。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舒笛好像很痛苦。

有一次舒笛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她想吃一碗劲道的面条,想喝一杯鲜榨的橙汁,她做不出来那个味道。

向庭回忆起旧金山那段时光,情不自禁打开话匣子。有一天舒笛买了一袋红色橙子,每杯向庭都觉得味道不错,每杯舒笛都说味道不对,最后全部丢掉。

第二天舒笛肿着眼睛醒来。那天舒笛没去上课也没请假,独自开车去向庭朋友的纹身店,她在肋骨那里纹了一串字母。

朋友问为什么,舒笛说她要一辈子都记得。

Ascorbic  acid,朋友问为什么要记得这个,舒笛不说话。

后来向庭出席一个活动,文案老师给的副本里有很多复杂的护肤成分,其中就有舒笛的纹身ascorbic  acid.

那一刻,向庭茅塞顿开。

旧金山这所华丽梦港,万家灯火里没有舒笛的港湾,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在这里找不到任何归属感。有的只是对她进行长时间的审判。舒笛不想认输。

向庭一直聊到经纪人催促她,程之衔道谢离开,开车去舒笛公司楼下。

等了半天没等到人,电话打过去,舒笛助理Windy接的,说舒总人在医院,工作上有点复杂,电话里头说不清楚。

程之衔紧赶慢赶,在住院部门口,见舒笛坐在外面楼梯台阶上,脚边摆着几板没拆的安眠药。

开车过来时他破天荒给闻擎打一电话,那边说文明砀在家里和他父亲大吵一架,到他母亲那里哭诉。

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文明砀母亲下午闹到公司楼下,对着舒笛就是就是一巴掌。

“你们这些贱女人,都没有父母的吗?”

齐晗下午来拍棚里拍照的,舒笛第一时间护住她,自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结果齐晗脚上高跟鞋太滑,摔地上起不来。

舒笛让齐晗助理先把她带走,她叫保安。

“齐晗是吧,你为什么要破坏别人家庭?你知不知道明砀儿子现在都改姓了,我们老文家因为你们两个要绝后了。你心怎么这么黑呢?”

“还有你,你为什么要拦我?你们都是一伙的!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会遭报应的!你也去死吧,你出门就让大车撞死!”

保安拦得及时,闻擎已经报警,消息封锁及时,现在文明砀母亲人在警局。

不用想也知道,她最多拘留两天罚点钱了事。对于舒笛的言语羞辱,才是无法弥补的生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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