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话什么意思?臣最近一直在家中休养,何罪之有?”宗秀故作惊恐道。
李世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可知道朕今日为何传你入宫?”
“回陛下的话,臣不知。”
“那你可知道最近长安城发生一件骇人惊闻的命案!”
李世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更是直接吼出来的。
宗秀歪着头,假装回忆,很快道:“可是长安城乡绅被杀一案?臣听说了,正打算在报刊上刊登,让大家注意防盗防贼呢。”
见宗秀装糊涂,李世民气的吹胡子瞪眼。
李唐立国后,皇家以内卫监管天下,有些事别人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吗?
李世民怒道:“一个乡绅而已,死了就死了,朕问的是另外一件!”
见此情景,宗秀确定了:靠,疤脸侍卫果然动手了,看样子崔贤文真的死了!妈的,现在也只有崔氏嫡长子的死才能引的老李龙颜大怒吧。
虽然崔贤文的死是他谋划,可宗秀绝对不会傻到自己承认,当下道:“陛下,那臣就不知道了。您也知道,臣住的远,消息什么的不太灵通,要不您点点?”
“你……”
李世民那个气啊,他都收到风了,没想到宗秀还不承认,当下厉声喝道:“朕且问你,你最近与崔贤文可有过节?”
“崔贤文?臣和他一直有过节啊,上次秋闱大考他还换了臣的笔墨呢。不过臣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了,最近一直没搭理他。”
宗秀虽然大咧咧的承认自己和崔贤文有仇,可话里却把自己好好的夸了一顿。
李世民猛然指着跪在地上的京兆府尹,道:“今日清晨,京兆府府尹接到报案,崔贤文死在家中,旁边还有侍卫的尸体,这事与你可有干系?”
“啥?崔贤文死了?陛下,莫非你以为崔贤文的死和臣有关?”
宗秀先是大惊,随后哭天喊地的叫着:“冤枉啊!陛下,您可是冤枉死臣了。臣和崔贤文有过节不假,可向来都是他为难微臣,微臣可从未挑衅过他啊。”
“陛下,你怎么能认为是臣杀了他呢?”
“您忘了,上次他因偷换了臣的笔墨,惹来您龙颜大怒。就在这麟德殿内,你把对他的处置权交给微臣。微臣若想要他死,当时就可以杀了他。何必等事后行那暗杀之事?”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宗秀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更是叫道:“就算臣想暗杀他,也要有那本事啊。满朝文武中就数我家底微薄,别说杀手了,连家丁护卫都是从村里找的闲汉,没一个有本事的,哪个能干出暗杀的事啊。”
旁边褚遂良、房玄龄、孔颖达也是上次麟德殿的亲身经历人,这会听宗秀诉苦,不禁出列求情。
房玄龄道:“陛下,臣觉得鸿胪寺卿确无嫌疑,若他想要崔贤文死,何必等到现在?”
褚遂良也道:“上次崔贤文偷换鸿胪寺卿笔墨,被陛下责罚,鸿胪寺卿只要说一声杀,崔贤文的人头就会落地。而且鸿胪寺卿府中只有一名丫鬟,虽有些产业,却一直未招护院。崔府戒备森严,绝非一般的庄户所能潜入的。”
孔颖达更是直接来了一句:“我相信鸿胪寺卿的品性,更相信‘天下文宗’的德操。暗花行刺乃小人行径,绝非宗秀所为。”
崔贤文是崔家嫡长子,而他入朝的目的满朝文武也都清楚——崔家想在大唐权力中心分一杯羹。
尤其是崔贤文任职期间,行事高调,多多少少为满朝文武不喜。
而宗秀就不一样了,屡建奇功不说,还从不居功自傲,更是连朝都不上,一门心思的做生意,从不和他们争权,这倒让一众长安显贵挺满意。所以宗秀虽称不上人缘好,却也不差。
他们见房玄龄、褚遂良、孔颖达都出来求情了,也不在乎多说两句好话。
反正说好话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又不要钱,既卖‘天下文宗’一个人情,又能显得自己有人情味,何乐不为。
“陛下,臣觉得孔祭酒说的在理。鸿胪寺卿虽然年幼,可品行德操却是经得起推敲,此事必然和他无关。”
“臣复议。”
“臣复议。”
“……”
三人求情完,呼啦啦的又冒出一堆人帮着说好话。而一向和宗秀交好的程咬金、李世绩、魏征、柴绍却一个个老神在在的立在队列里,一言不发。
眼见几十号人帮宗秀说话,李世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跪在地上的京兆府府尹更是面色煞白。
果然。
就在群臣议论纷纷之际,李世民猛的拍了一下龙案,喝道:“金銮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朕问你们了吗?”
“陛下恕罪。”
群臣瞬间跪成一地。
李世民盯着宗秀喝道:“若此事非你所为,为何京兆府尹递上来的折子中,你的嫌疑最大!”
“啥?我嫌疑最大?”宗
秀瞬间不高兴了,快步跑到跪在地上的京兆府府尹身边,高声道:“孟大人,我与你有何冤仇,为何凭空污人清白,在陛下面前冤枉与我?今个你若不把话说清楚,就算当着陛下的面,我也要拿鞋底掀你的脸。”
大殿之上,宗秀气的又蹦又跳,京兆府尹更是颤颤巍巍的说道:“鸿胪寺卿,本府也只是怀疑。”
“怀疑?怀疑你就和陛下说我嫌疑最大?妈了个巴子得,就因为我和崔贤文有过节,你就怀疑我?”
宗秀直接指着京兆府尹的脸鼻子骂道:“就凭你一句怀疑,老子就成嫌疑人了?你可知道圣上面前开不得玩笑,你一句话可能要了老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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