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霞郡主气鼓鼓道。
“你这意思是说我王兄的人故意放走那凶手?”
王兄说的便是信阳王宋括,因为同是天子一家,便被云霞郡主成为王兄。
也不知是因为瞧见杨虚彦如此半死不活窝火,还是因为联想到杨虚彦昏迷之后的惊天大阴谋,使得王初一冰冷的似同初次见面时的杨虚彦。
这种感觉与王初一平日里的做派有着天壤之别。
故此,发现不对劲的云霞郡主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闭嘴不说,只是冷哼道:“王初一,你怀疑是我王兄的人在做手脚,我这就去请王兄过来,让你们两个人当面说个清楚。”
“郡主,不可。”谢灵蕴瞧见这幅郡主脾气上来的模样,连忙上前阻拦,说道:“信阳王是什么人物?哪里能随随便便就请来锦衣卫呢?更何况这事儿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让开,现在是不是连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了?难道你忘记了上次是如何败在这家伙手中的?忘了他是如何以一根手指来羞辱你?”
一番话呛的谢灵蕴哑口无言。
好在这时候王初一摆手道:“让她去就是,无妨。”
待到云霞郡主气呼呼离开之后,谢灵蕴六人也寸步不离跟上,此房中便只剩下锦衣卫自己人。
王初一,萧无忌,老王,青竹娘。
“真让她就这么去?”
萧无忌目光看向王初一。
纵然身为锦衣卫智囊,此刻也不得不将权利交给了王初一。
“如此一去,就等于直接告诉信阳王,咱们这是摆明了跟他过不去,还有……”
萧无忌顿了顿。
“只是到了这一步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倘若继续查下去,又将会出现多大的乱子,你可曾想过?”
“那你又可曾想过,如果就此放弃。”
王初一指了指躺着的杨虚彦。
“为此差点丢了命的他愿不愿意?”
萧无忌再也不提就此罢手的话,轻声说道:“已找大夫查看过他的伤势,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好点的情况十日之内,坏点的情况,咳咳……说不定这个月都不一定能醒过来,而且经过了他这么一次事情,再想查出什么来,恐怕难得很,关于司空探囊的线索,似乎到这里就断了。”
“不,还远远没断。”
王初一摇摇头。
“杨虚彦是在皇宫之中遇袭,他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让对方生出杀人灭口的心思,所以就如同我最开始猜测的那般,金銮殿之中,定有猫腻,而如果找到这些线索,肯定能顺藤摸瓜将司空探囊找出来,找到了司空探囊便等于寻到了九龙杯。”
……
……
“锦衣卫左使金銮殿遇刺,险些丢了一条命?”
亭畔之中,四四方方桌前。
廉王宋德昭看着左熊呈上来的密件,面色古怪。
“凶手抓到没有?”
“根据禁军那边传来的消息,只是将凶手打伤,至于凶手是如何潜入金銮殿,据禁军那边的说法,乃是凶手趁禁军交换夜勤的时候……”
说到此处,就连平日里最为玲珑剔透的左熊都有些说不过去,也索性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陛下那边怎么说的?”
“陛下自然是勃然大怒,除了彻查当夜里负责皇城治安的军官之外,就连信阳王那边都受了处罚,减了俸禄,也包括我……”
左熊尴尬不已。
“毕竟出入皇城的令牌是我给杨虚彦,乃是以我兵部的名义。”
“哦?竟还有这等事情?”
正坐在左熊对面阅卷的儒雅男子莞尔一笑,温和道:“左大人啊左大人,枉你在朝廷如鱼得水几十年。今日却偏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搞了半天这事儿根本就是你弄出来的。”
左熊年纪比其大上不少,按道理应该并无多大情绪波动才对,可左熊却破天荒的涨红了脸,叹气道:“我也只是为了想快点破案,毕竟锦衣卫虽是独立机构,可好歹也算是在兵部管辖之下,我也不怕王爷笑话,若是能破了此案,下官脸上亦能增添许多光彩。”
“现在狐狸没抓到,惹得一身骚对不对?罢了罢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谁不想在自己宦海生涯上增加一笔传奇色彩?这事儿说到底也不稀奇,只是锦衣卫那边又怎么说?”
“这……”
左熊迟疑,随后怪异道:“目前为止,好像没有任何动作,倒是时候云霞郡主去信阳王府那边了一趟,去的时候怒气冲冲,回去锦衣卫的时候却兴高采烈。”
“这个不难理解,想必这次冬郊狩猎的名单上,定有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