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一并没有任何欣喜的意思,反而有几分疑惑。
“天下真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大哥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
出庙尔沟的时候是分批撤离,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有迹可循。
最开始离开的是童大宝带着的肥标,以及肥标的弟兄,后面分别又是不男不女的花柳,以及从始至终浑身散发出一股子油尽灯枯气息的枯槁男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最后离开的才是十三娘。
而王初一与老鼠脸也夹在十三娘的队伍之中。
对于王初一这个生人,十三娘的弟兄并没有多关注,只是讨论一些接下来去了丽春院要如何施展十八般武艺,直教那些个丽春院的花魁们缴械投降的话题。
兴许是聊到了男人最为感兴趣,亦是全天下男人殊途同归的问题,便是连不怎么与这些弟兄接触的老鼠脸都凑了上去。
有了老鼠脸的加入,这本就让男人斗志昂扬的话题更加热火朝天。
老鼠脸以自己在酒楼房间门外听到的动静为例,洋洋洒洒愣是说了十几个精彩绝伦故事,直听得众兄弟们面红耳赤,唯有王初一心如止水,只是默默跟随在这群弟兄最后的十三年之后,一语不发。
令人奇怪的是如此让人血脉喷张的话题,行走在寒风中,大腿上裙摆被吹的猎猎作响的十三娘不说面红耳赤训斥这些弟兄们几句,便是连羞赧的迹象都没有,只是任由着这群弟兄们讨论的唾沫星子乱溅。
“小老弟。”
十三娘突然顿住脚步,王初一紧随其后停下。
“方才大哥与你窃窃私语半天,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王初一不假思索回答,并同时疑惑的看向别过头一脸淡漠的十三娘。
“这什么表情?你不信?”
王初一皱了皱眉。
十三娘淡淡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多半就是让你监视我们,看今天晚上的事情会不会走漏风声。”
王初一呆若木鸡。
十三娘露出一丝笑容道:“看这幅模样,就知道一定是被我说中了,我这位金兰大哥可还真是为兄弟们操碎了心。”
金兰二字,同于义结金兰。
难不成这十三娘竟与童大宝是结拜兄妹?
如此一来,倒是能说得通为何被十三娘一句话道中。
王初一一语不发。
十三娘道:“但愿大哥没看错人,你小子倒的确跟他们这帮人不一样,瞧瞧他们一个个谈到了女人就眉飞色舞的模样,难成大事,倒是你小子让人看着顺眼许多。”
王初一啧啧道:“万一我有龙阳之好?”
走在前面的十三娘回头仔细打量了王初一一眼,叹息道:“那可真是白瞎了你爹娘生的这幅好皮囊了。”
王初一好奇道:“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你听到了这些话题居然还能做到如此淡然?这要是换成其他妇人……啧啧啧……”
“你小子……有趣,居然敢如此对我说话?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十三娘突然出手,回手成爪掏向王初一裤裆。
王初一几乎是本能的捂住裤裆往后倒退一大步,直嚷嚷道好险好险。
十三娘笑了一个花枝乱颤,愣是双手撑在膝盖上笑的直不起腰。
“我还以为你小子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罢了罢了,不逗你了,你是大哥亲自挑选的人,纵然真要对你下手,那也是在成事之后,这便是为什么我听到自家兄弟们在我面前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却偏偏不出声阻止的道理。”
衣裳再度从肩膀滑落的妇人露出胸前大片酥白,十三娘风情万种的将衣裳重新拉扯上肩膀,轻声呢喃道:“毕竟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最后一次饮酒作乐,也不知道在举事之后,这帮一直跟随咱们的兄弟,最终还能活下来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