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平日里若无童大宝的特别安排,一般是不会出自己住的小院。
倒也并非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最主要是因为已经经历过太多坎坎坷坷,便越发喜欢独处。
也只有在童大宝麾下的弟兄们尽数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彰显头领本色,将其余几个头领的手下,乃至自己的手下都震慑的服服帖帖。
王初一离去以后,他便找人暗中盯梢,盯来盯去,倒也没盯出什么特别情况,只是听说王初一胁迫了一个杨柳庄那边的打手,让那打手背着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老头子出来。
十三娘倒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王初一认识的人或者其他。
京城虽大,但暗中被抓去做苦力的人也不少,七拐八拐有几个认识的人也很正常,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往常,也只有在晚上时候,麾下的那群弟兄们才会过来听听十三娘有没有什么特别指示或者安排,毕竟虽说都是自家兄弟,可几个头领之间也多有矛盾。
也没少为这些事情吵的焦头烂额,倒是还没上升到动手的地步,顶多也就是快要动手的时候,童大宝出面阻止。
一次两次还行,可时间长了,童大宝也管不过来,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弟兄们也知道分寸,不会做太过火的事情,再加上本来就安安稳稳的日子若是过的时间太长了,手下这群也算是名声在外的牛鬼蛇神们,难免因为憋久了,生出什么事端。
偶尔兄弟之间吵架闹矛盾,倒是可以松弛松弛心态,也更好掌控一些。
今日的小院里,没有平常手下的弟兄,倒是多出来另外三个人。
一个肩膀扛着一根偌大狼牙棒,裸露手臂,身上穿着一件黑甲的高大男人,足足比另外两个人高处一整个头颅不止。
至于另外两人,一人面色僵硬,如同一张僵尸脸,不苟言笑。
事实上这人基本很少说话。
最后一人,分不清是男是女,脸上抹了浓厚胭脂,不伦不类。
至于十三娘,依旧赤足,只不过其他三人在屋檐下,而她则是好整以暇的靠在房间门口,昨夜里才修缮过的大门敞开着,房中暖和,外面寒冷,一冷一热导致的轻风吹拂着她下半身的裙摆,露出一截大腿,犹如含苞待放的花朵。
单单只是看这幅光景,倒是像极了三个彪形大汉上门欺负一个弱女子,可实际上的情况是,十三娘正悠闲的嗑瓜子,一边磕一边还不忘将瓜子壳儿吐到门槛外屋檐下,倒是外面的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气的浑身发抖,僵尸脸男人表面上看似无动于衷,实际上一双拳头却是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终于将一把瓜子磕完,十三娘拍拍手意犹未尽道:“来了这半天,想打架又不动手,想吵架又不开口,莫非就是为了来看老娘的大腿不成?如果看,也应该看够了,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真要等到天黑了做那三个人轮流上的事情不成?”
一条腿站立姿势有些疲累,十三娘又换了另一条腿伸直的姿势一脚踩在门槛上,嗤笑道:“不过就算你们有这种想法,也不知道行不行?李阿大,你说是不是?”
十三娘看向扛着狼牙棒的头领,又故意瞄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长得壮有什么用?岂不闻古人曾言人胖器小,老娘是打心里瞧不起你那物件儿。”
说罢,十三娘又看向男女不辨的那人,同样嗤笑道:“王阿蛮,至于你就更别说了,完全就是废人一个,看来看去也就他丧狗还将就,不过丧狗练功都练成脸皮子都不能动一下的怪胎了,还能指望他别的地方动?”
半个时辰之前,童大宝手下的四大头领齐聚一堂。
至于原因则是因为昨夜里突然被人砍了脑袋的王莽。
王莽平日里便性格乖张,因为从前杀了不少人的关系,使得他整个人极少收敛个性,为此,也没少得罪其他几个头领的手下。
已经排除是从前仇家来寻仇的可能,那么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在这几个头领的手下当中。
在十三娘的重金诱惑之下,本就日子过得毫无乐趣的手下们一听说要替王莽报仇,便兴奋的个个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