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冬冲它勉强一笑,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 “你想让帕克带我走,是不是不想我被陲风打?”
雪糕说:“我担心你……”
“傻小子。”纵然余冬冬这会儿很难过,心里还是涌上一抹哭笑不得的情绪。
雪糕的屁股虽然被打肿了, 但从帕克的遭遇来看,陲风对雪糕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但雪糕认定陲风打他这事儿,实在不能再因为不好意思说明而瞒下去了,不然哪天再闯个大祸出来。之前余冬冬是想到雪糕才半岁,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其实妖兽的世界没有许多人类面对那种事时那种不可说, 暗含羞耻的心思, 是他这个人类狭隘了, 他也知道这就跟人类社会的性教育一样, 越早教育越好。
想到他和陲风的争执,余冬冬心里又漫上苦涩。他居然吼了陲风,追根究底还是每日与陲风亲密相处让他错以为彼此真的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才敢在陲风身上发小脾气。
刚才余冬冬嘴上说得强硬,说自己反悔了,可如果他真的就此拒绝陲风,也不知道陲风是会放过他还是用手段强迫他。
余冬冬胡思乱想着,拍拍雪糕的头:“老实待着,我下去做饭。”再生气再难过,这饭也要吃的,就算他不吃,也不能饿着雪糕。
雪糕又舔舔他的手,表示自己会乖乖的。
余冬冬下了楼,客厅里空无一人,他想陲风一定是很生气地离开了,毕竟鼎鼎大名的陲风镇长居然被一个低阶小修士给吼了,实在有失威严。
余冬冬重新进了厨房,继续切刚才切了一半的菜,只是现在他不在状态,第一刀下去就把指头给划了条挺深的口子。余冬冬皱眉“嘶”了一声,看着不停往外冒的血液,下意识地想用灵力修复,可指尖刚刚一动他就停下了动作。算了,不修复了,余冬冬到客厅抽了几张纸巾包住手指,让它这么痛着就好,痛能提醒人。
染了血的纸团扔了一个又一个,心不在焉的余冬冬忽然察觉到眼角闪过一道人影,他抬头一看,就见陲风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眼睛正盯着他受伤的手指。
“切到手了?”
陲风几步靠过来,就好像刚才两人的争吵完全没发生过一样,不等余冬冬有所反应就将他受伤的手指拉了过去。陲风的动作很轻,指尖迅速绕了团灵力包裹住余冬冬的手指,口中道:“疼不疼?”
余冬冬见他眉峰微蹙,不确定他眼里那些情绪是不是心疼。他不敢再往这方面想,害怕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余冬冬没什么表情地将手抽回来,淡淡道:“我自己来。”
陲风指尖的灵力团骤然散去,他看着冷淡的余冬冬,眉眼间划过一丝无措。然后他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走到客厅的空旷处,心随意动,将储物戒里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掏:灵草、稀缺矿石、极品灵玉、小山一般的灵石堆、极品法器……
余冬冬就看着客厅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堆成了一座山,高度直逼别墅楼板。而这么多东西,还不是储物戒里的所有,见客厅里没地方摆放,陲风直接把戒指摘下来塞进余冬冬手里,他语带央求的对余冬冬道:“这些都给你,你别走好不好?”
余冬冬握着还带着陲风余温的戒指,看向陲风。他很动心,但他知道自己的动心不是为这些价值万千的修炼资源,而是为陲风脸上那点不明显的紧张。可是他又知道,陲风做这些和先前求偶的行为没什么差别,为的是他自己的发情期,不是为了他余冬冬这个人。
余冬冬把戒指放在旁边的桌上,他捏了捏指头上几乎被陲风修复完好的伤口,只余一丝隐痛,可余冬冬分明觉得这痛像是十指连心,痛到了他的心上。
余冬冬说:“我不走。”
陲风眼里便迸发出强烈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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