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渭步入冬天的时候,丁柔带来一个重磅消息——钱诚要走了。
周可反应平淡,反问提他作甚。
“这就意味着,‘苦苦纠缠的前男友’这个恶心选项,要从你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啦。”
分手一年多了,钱诚还是会时不时地跳出来刷一波存在感。
眼下他因为工作调动要去云城,这一去估计就要在那儿定居了。他就是再对周可不愿放手,在面对前途的时候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取舍。
这很正常。
周可一点也不意外。
如果是自己,也一定会做出一样的选择。她跟钱诚本质上都是同一类人,不会为某个人奋不顾身,永远最爱自己。
挺自私,但只要不损害别人利益也没什么不好。
“对了,周五打麻将去不?”丁柔兴致勃勃,“我们都好久没一起打麻将了。”
“行啊,都有谁?”
“我跟蒋博徽呀。”
“有病?叁个人打什么麻将?”
丁柔嘿嘿地笑,“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带个什么人过来呀?”
“滚蛋,你带男朋友,我带炮友啊?像话吗?”
“啧啧啧,我可没说让你带裴纪航哦。”
裴纪航跟周可成为固炮的事情,丁柔一直都知情。虽然周可嘴上说着清白,但她早就察觉出不对劲儿。
且不说周可打心眼儿里就不是那种真渣女,就说她是,也不至于因为一个炮友连带着对养备胎也失去了兴趣。
再说裴纪航,丁柔虽然没相处过但也远远观察过,再从周可转述的只言片语里也不难推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凭他对周可痴心一片,细心体贴,没名没分还毫无怨言,就不知道比钱诚那垃圾好多少倍。
周可呛了声,凶巴巴地丢下一句“烦啊”就挂断了电话。
真的是最近工作太忙,搞得她都没心思继续撩帅哥了,这才会第一时间就想到裴纪航。
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夺了一个海王广撒网的权利。
她恨得牙痒痒,却还是整理好文件夹,出了大厦的门,早下班的人流几分钟,打车赶回园区。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端庄的officelady,谁知道最后还是得掐着点儿地跑前跑后,为了一个破文件从南跑到北,还得先拿自己的钱垫着。以前填志愿的时候,别人跟她说“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她还觉得人家没有理想,等自己真磨蹭了几年之后,觉得当初不听人劝的自己真是个傻逼。
出租车靠近园区的时候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百八十米的路硬是堵了半个多小时,搁马路中央她又没法儿下车,只能给师兄发消息说明情况,先拍了文件照片发过去且看着。
好容易下了车,她跟一阵风似的“嗖”一下就直奔公司,一口气没带歇的,连碰见楼下候着的钱诚都少有的没摆脸子,只说了句“我真有急事,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