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女子是哪里来嘞?”
刘升月说的是方言。
四川人、两湖两广人,说别地的语言说得再好,总有一股外人可能听不出来,但老乡绝对能听出来的熟悉感。
这女子的官话说得很好,若是旁人听了,许已听不出区别,但让刘升月这个同乡听,那是一开口就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难怪这女子刚脱险就敢拎刀砍人,川妹儿嘛,柔的时候,那就是个粉面团,软乎乎,嫩乎乎地,但要惹急了,泼辣起来,那就像是四川的朝天椒,看着明艳,吃着辣嘴。
女子一顿,看刘升月的目光带着警惕,也不答话。
再泼的女子,也是女子,刚经历过危险,正是对男人警惕心高的时候,应激障碍。刘升月拍拍脑袋,又用方言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认个老乡,别怕,别怕,我站远些。”
女子看他站远,面上的警惕之色未减,但肢体上却稍稍放松了些,她的丫鬟没她那么镇定,脸上还挂着泪:“娘子!”
抖抖索索的站在女子旁边,看刘升月的眼神,挂着害怕与警惕。
刘升月看女子一身绫罗绸缎,头上戴着珠钗,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古代妇女重名节,北宋虽然不禁女子二嫁,甚至鼓励二嫁,可女子的名声一样重要。
刘升月不知道今天这种情况,在北宋会如何,可众口可铄金、积毁能销骨,若有他能帮上的地方,他还是愿意帮一把,并不想把人逼上绝路,也是一条命。于是,道:“娘子你带着家人走吧,这里我留下,放心,我这里不会传出任何一个字,不会与娘子名声有碍。”
女子不语,只盯着刘升月,眼神犀利,带着一股狠绝。刘升月叹了口气,举起手,发誓:“我刘升月发誓,今日之事,若有一字从我嘴里泄露出去,叫我不得好死……”
女子眼神一动,注视着刘升月身后,神色不对!
他身后有人!
刘升月下意识的立即想就地一滚避开,大腿处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这疼痛妨碍了刘升月的动作与速度,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后颈一痛,一句特么含在嘴里还来不及吐出,人已失去意识。
……
……
“刘兄弟!刘兄弟!”
刘升月被摇醒,入目就是董大那张毛茸茸的脸:“董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正欲坐起身来,大腿处一阵阵疼,刘升月“嗷”一声惨叫,人又倒了回去,也想起他为什么会昏迷:“个该死的瓜女子!”
“刘兄弟,你终于醒了?相国寺的法师发现他昏倒在后门路旁,刘兄弟可是哪里不适?”
董大连忙扶住他,顺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