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月谢恩,刘娥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只信刘升月,现在赵恒同意让刘升月照看她,刘娥自是千肯万肯的。
有了赵恒同意,刘升月当即叫人备了纸笔,当场就给刘娥写孕期注意事项以及饮食避忌,写完了,墨都未干便交给刘娥看。
杂七杂八的交代了一通,赵恒吩咐打赏,不止赏了刘娥,还赏了刘升月,并着总管调派了信得过的宫女、太监过来照料刘娥的生活起居。许是太高兴了,直接答应刘升月,明日他会把折惟正召进宫里,亲自帮他向折家提亲。
“谢陛下!”
刘升月赶紧谢恩,赵恒笑看着他,问他:“怎么不叫姐夫了?”
刘升月嘿嘿笑:“正事自然要称陛下的,私事才叫姐夫。”
赵恒讶然:“替你做媒怎不算私事?”
刘升月一脸正气:“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赵恒无奈苦笑,刘娥白了他一眼,骂他厚脸皮。事情说完,赵恒也没急着让他走,而是叫人备了饭食,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餐饭,之后才放刘升月出宫。
刘升月出宫后,忙着找材料,打算做一个听诊器出来听胎心,务必要让刘娥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才行,如此才不枉刘娥待他的一片真心。这么打算着,也没忘记使人朝折家递话,说他已经找好媒人的事情。
第二日,赵恒果然守信,下朝后把折惟正召进宫里——
“臣参见陛下。”
“卿家请起,来人,赐座。”
“陛下当前,臣不敢坐。”
折惟正谨慎又恭敬,一板一眼的。赵恒笑了下,道:“折卿无需多虑,朕今日召卿家进宫,非为国事,乃是有私事要与卿家商议。”
折惟正一愣,神情更加小心:“陛下尽可吩咐,臣万死不辞。”
赵恒道:“听说卿家府中有未嫁的阿妹?”
折惟正:“是,劳陛下动问,是有个适龄的妹妹还未出嫁。”
赵恒道:“朕受刘升月所托,忝为媒人,代他向令妹提亲,于聘礼这些,不知折卿有何要求?”
折惟正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还是内侍提醒了他一声才恍然回神,不过,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官家是媒人,代月哥儿提亲的?”
“正是。”
赵恒朝旁边的侍从看了一眼,立即便有人把内中曲折向折惟正解说明白,赵恒道:“听说你两家有意结亲,朕答应过便来做这个媒人,按理,过程中有何变动须得劳动媒人传话,朕在宫里多有不便,卿家有什么,可找张耆传话与朕,朕再替卿家转与阿月。”
折惟正铁铮铮的一个汉子,瞬间就红了眼眶,重重答应:“是,多谢陛下。”
他的阿妹在京中举步维艰,差点被人逼死,刘升月愿意娶他阿妹,甚至还找来官家做媒,这是对他阿妹的支持与肯定,也是刘升月的一片诚心。
此时此刻,对于刘升月出身的遗憾,折惟正心里再无一丝,当下便堂堂正正、认认真真的跟赵恒说起亲事的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