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烬脑子里一下子空了,傻呆呆的问她:“波及……是什么意思?”
宁蓝挑拣着将事实说了,乔烬有权利知道这些,更何况作为夫妻他也应该分担一些,“丘斐说问题不是很严重,他们不在事故中心,只是被爆炸的气浪波及,只是轻微外伤。”
一滴眼泪啪嗒一声掉在那张婚礼贺卡请柬上,乔烬胡乱的抹着眼泪,脑子里抑制不住的想他被爆炸伤到的样子,闭着眼睛永远不会睁开的样子。
不行啊,他还没给自己补完婚礼,怎么能出事。
都怪他,要不是他说想他,说三天太长了,他也不能这么着急的想回国。
宁蓝听着听筒里压抑的哭腔,低声说:“我待会处理完手上的事就飞过去,有任何事我会告诉你的,别担心。”
乔烬:“宁蓝姐姐,你带我一起去,行吗?求求你带我一起去。”
车祸现场太严重了,油罐车的爆炸和燃烧远比想象中严重,在爆炸中心的几个人当场死亡,外围的也有很多被火油爆炸冲击烧伤的。
消防车来了很久才将火势消灭,救护车一批又一批的将伤者带走,同事有工作人员来将人群疏通开排查事故原因。
丘斐抹着脸上的黑灰和司机一起赶到医院,抓着人就问,结果医院里全是伤者闹哄哄的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陆衔洲所在的抢救室。
丘斐被陆衔洲护着没受伤,除了被他推出去的那一下有点扭伤手腕没有大问题,她也顾不上去检查,在抢救室外急的直转圈。
丘斐捂着脸蹲在抢救室外哭,直到医生出来,她冲上去拉着衣服就问,“大夫,病人怎么样?”
医生疑惑的看了她几秒,然后刻板的用英语解释,丘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着急说的是中文,忙又问英文询问。
医生简单解释了一下说外伤都是小事。
丘斐心里的大石落了地,长长松了口气差点一下子跪倒喊祖宗保佑。
医生又说,“不过他头撞的那一下再加上爆炸冲击比较严重一点,这也是导致他昏迷的原因。”
“那他昏迷多久啊?一天?两天?”
医生微微皱眉说:“不太确定,不过按照检查结果来看应该用不了你猜测的时间,两三个小时还没醒就再叫我。”
丘斐连忙说是,医生又交代:“他虽然没受太严重的伤,不过也不能排除脑震荡的可能,先留院观察几天吧。”
丘斐连连点头,“好好好,麻烦您了。”
“去缴费办理住院手续啊还愣着干什么。”
丘斐赶紧转身小跑着去办理住院手续,心里的大石落下来连走路都有力气了,忙前忙后的做完所有事回到病房。
陆衔洲已经醒了,半坐起身准备下床,丘斐眼睛一睁吓的忙喊:“陆总别动别动!要什么我帮你拿!”
“帮我倒点水。”陆衔洲靠回去,用没扎吊针的那只手揉了下额头,哑着嗓子问:“你没事吧。”
他这话一问丘斐就想哭了,忍着眼泪说自己没事,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陆总您干嘛护着我啊,幸好只是一些皮外伤,这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跟太太交代啊。”
陆衔洲接过来喝了一口,笑说:“你一个小姑娘,毕业了就跟在我手底下,我也算是你半个长辈,不护着你让你护着我?”
丘斐抿抿唇,眼圈通红的说:“我都快让吓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去洗把脸,这一脸脏的都成小难民了。”陆衔洲把杯子放在手边的柜子上,笑了下说:“我不碍事的,去吧。”
丘斐点了下头去卫生间洗脸,陆衔洲看到柜子上的手机,拿起来想看看乔烬有没有找他。
上面有几条语音消息,陆衔洲含着点笑意心想这小孩儿一定在兴奋自己今天会回去的事儿了。
他打开语音消息,第一个音出来的时候就愣了。
乔烬忍着哭腔问他严不严重,问他痛不痛,一声声哭腔直直戳进陆衔洲的心坎儿里,又软又疼。
丘斐一回到病房就看见陆衔洲阴沉的表情,哆嗦着问:“陆、陆总怎么了?”
“你跟乔烬说了?”
丘斐愣了下,“说什么?您是说太太知道事故的事了吗?我没说啊,是不是宁蓝姐姐说的,我告诉她了。”
陆衔洲耳边还是乔烬的哭腔,压不住脾气训道:“她是第一天跟我还是第一天认识乔烬,他胆子小又是个听风就是雨的脾气,本来没多大问题,跟他说不是平白担心!”
丘斐小声说:“宁蓝姐姐也是不想让……”
“我看她现在是越来越……”陆衔洲边说边给乔烬拨电话,拨通的那一刻他话音一停,半截话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铃声很近,他一抬头视线倏地僵了。
门口握着手机的人眼圈通红,颤着哭腔小声喊:“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嗨呀真的不虐嘛,咸粥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