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博物馆
蒙城国立博物馆,奇珍异宝举世无双。
今日却大门紧闭,正街外满是举着长枪大炮的记者团,直升机来回巡视,警车,消防车乌压压一片严阵以待。
“……Pinot Blanc or Sauvignon Blanc?”
身着范思哲下季新品的美人优雅地将饮完的酒杯放回空盘,银色金属光泽的杏仁指甲晃了晃,指向冰桶里起着薄薄冰霜的白皮诺白葡萄酒,熟李子色的嘴唇抿了抿。
又说,“还是长相思吧,没白皮诺那么冰……抱歉,我最近身体不适,本来就不该饮酒的……”
唐佳汶顾又看向她对面,戴着玫瑰金方框眼镜的男人,那做作的女人可是不会跟一个小酒侍解释那么多的。
冷冰冰的男人没有说话,一旁擦着枪的年轻男人啧了声,冲美人和唐佳汶抬了抬下巴,“我说,现在是抢劫,犯罪懂吗?会死人的那种!你们能不能有点危机感?喝酒?喝pai……p……呸,欺负我不会英文啊!”
“是法文,先生,翻译成中文…就是贵小姐说的长相思和白皮诺。”唐佳汶顺势换了只手端盘子,两支带冰桶的玻璃瓶葡萄酒,真tm费劲儿。
冰山美男看着依旧悠然自如的小酒侍抬了抬眼镜,不加任何感情地对洋装美人说道,“最后一杯,喝完,滚回去。”
一定是那低沉醇厚的嗓音震动了唐佳汶的耳膜,她甚至有几分羡慕那个女人。
试问,谁不喜欢长得好看又有钱又危险的男人呢。
仿若被情话哄骗晕眩的人,女人开心的一口饮尽杯中酒,回已他火辣辣的邀请眼神,调转肩膀,就给众人一个势在必得的眼角,和两瓣被真丝包裹住的颤巍巍的大屁股。
唐佳汶看着她妖娆地走回老父亲身边,先踹开过长后摆,再找好姿势小心翼翼地蹲下,双手抱头,费力地吸肚子挺起大胸脯,忍不住嫌弃得直咽口水。
“咕咚……”
“……咕咚……咕咚……”
祈遇抬起的右手微乎及微地顿了一下,从唐佳汶的托盘里拿出整只白皮诺,睨着目不转视盯着美人乳沟的同伴一眼,转身走向会议室。
“咳咳……你回去吧回去吧……”唐佳汶转身就走,高高的马尾甩向头顶,那人忽又想到什么,咂咂嘴命身后的武装面罩跟上去。
自己则拿枪吓唬吓唬蹲坐的人质,幸灾乐祸地去找祈遇,“哟,还是第一次见在我面前抢着流口水的女人……她是不是那个,le…lesbian?”
祈遇看也不看他,把身子窝进沙发椅,眼镜一丢长腿一搭。
深棕色偏红的眸子紧紧盯住满屏监控,阴鸷埋伏,如淬致命毒液。方无适时地闭嘴,站在他身侧将博物馆外围的动静收于眼底。
良久,他才疲惫地揉揉眼尖,不愿浪费半滴唾沫,“OK。”
All Kill。
他们不是抢劫犯,被关在后厨仓库里哭天喊地的才是,他们不过是借着东风暗度陈仓罢了。
方无犹豫不决,老头没指示,他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对着价值连城的东西突突突,可现在馆里还有不相干的平民百姓啊,误伤就不好啦。
他没有立刻听命,祈遇叹气,舒展开结实的双臂,脑袋重重的向后,仰过及肩的沙发背,从胸腹中挤出空气,舒服地靠在沙发椅上。
薄薄的刘海尽数翻起被他自己揉的凌乱,露出莹润饱满的额头,在灯光下闪着玻璃质感,让整张脸成熟利落,也更危险几分。
方无将视线落在他高挺的鼻尖上,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连声应和着,举起手里的枪就要往外冲。
“咚……”酒瓶底子落在地毯上的钝响,方无立即转头等他的命令。
祈遇仰着头,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却始终没有出声。
直到化石馆角落出现半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唐佳汶在空无一人的化石馆里贴墙而走,时不时就要吹一声哨子,提醒周围的小纸人别贪玩,掩护她和寻找目标才是重点工作。
“小蚊子小蚊子!这边……是这个!”奶声奶气的小纸人立刻两三只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贴住玻璃罩向里探。
唐佳汶寻找着可能的监视器,打响指让身侧稍大些的纸片人过去,找准时机就盖上,用干净的画面替换有所行动的场景。
一人高的正方形玻璃罩,半步远就立着禁区设置,玻璃四周的金属圆点正是警报器,双层防弹玻璃又厚又重。
唐佳汶后退一步,用脚蹭了蹭大理石地砖的缝隙,再上前抬头看向玻璃罩正上方的天花板,空荡荡的,没有灯没有排气管道。
“飞天还是遁地?”
最薄的那只纸片人站在禁入标志带上摆手,语重心长地问,口气像极了她那不争气的师傅,“你真的想好了吗?想好了我就直接划玻璃,里面是真空,什么灵气都闻不到。”
唐佳汶左手打了几下右手掌心,坚定地说道:“早确定早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