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苏枫溪伸展双臂,婀娜多姿地转了一个圈,仿佛是在炫耀自己越发迷人的身段。
但梵伽罗却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摇摇头,遗憾地说道:“很抱歉,这个世界依然不属于你。”
苏枫溪咬牙欲怒,却又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被对方控制住了,这是神念交锋的大忌。她立刻敛去所有容色,风情万种地撩了撩鬓边的发丝,鼻端发出一声轻嗤。
梵伽罗也低低一笑,然后转身离开,把碎了满地的玻璃渣踩得嘎吱作响。
奇怪的是,当所有人都被两人的磁场或攻击或保护时,唯独张阳像个局外人,斜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旁观,他对他们的磁场完全无感。眼见梵伽罗朝自己走过来,他侧身让了让,却又忽然凑近对方的耳廓,戏谑低语:“梵老师,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也给你发布一条预言,记住了——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他张开五指,做了个揉捏的动作。
梵伽罗眸色沉沉地瞥他一眼,自顾走了。乘坐电梯下到二楼,又行至无人的楼梯间,他才缓缓靠倒在墙壁上,露出隐忍的表情。少顷,他的耳膜和鼻端竟开始渗出血液,口腔里也充斥着满满的铁锈味。由于强烈的磁场碰撞,他受伤了,可能连内脏都被搅碎了一部分。
苏枫溪果然变强了,在极短的时间内,她把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等级,这种跨越绝非突破瓶颈那般简单,而是从一个物种异变成了另一个物种,仅凭她身体里的那个东西是完全做不到的,她背后还有别的力量。
梵伽罗看了看自己的黑色衬衫,脸上竟露出庆幸的表情,因为这样他就可以默默把自己清理干净而无需惊动任何人。他用袖子擦拭鼻端,又抹掉耳边和鬓角的血迹,然后不紧不慢、步伐沉稳地走了出去。
没有人能从他静谧而又淡然的眉眼中察觉到他真实的感受,他仿佛早已习惯了沉默地忍受所有痛苦。他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重新清理了一遍,确定自己毫无异样才回到休息室。
“待会儿你也去上节目,参加心灵剖析的环节。”他对等待许久的男人说道。
“什么?”男人连忙站起来,脸上却只有惊讶,并无忽然被要求上镜的紧张。
“我会跟导演沟通,你只要坐在椅子上就行,不用说一句话。”梵伽罗推开门,走进休息室的隔间,礼貌颔首:“我想睡一会儿,你请自便。稍后会有人带你去别的地方等待,然后和你对流程,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但是我为什么要上节目?”男人依然搞不清状况,他仿佛是来求助的,而不是来当群众演员的?
“和你一起录节目的人是刘钊。”梵伽罗仅一句话就让男人安静了下来。对方愣了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点头,“好的,我明白了。”末了看向青年,目光充满敬畏和感激:“您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您是特意把那人找来的吧?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三天了,您是唯一愿意相信我的人,却没有聆听我一句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男人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他哭了,捂着脸咬着牙关,哭得很克制却又很心酸。他原以为自己走到了绝路……
梵伽罗摇头轻叹,然后掩上房门。
十几分钟后,几名工作人员把男人带去了另外一个小房间等待,与此同时,刘钊也抵达了电视台,这会儿正在做造型。
宋睿让导播把两人所在房间的摄像头打开,再把画面转入观察室的大屏幕上。这些摄像头原本是用来拍摄幕后花絮的,如今却成了他观察两人的工具。
“你看出问题了吗?”宋睿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笑容十分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