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们为了跑路做准备,烙了一摞饼还炒了大半袋子的炒面,后头危机解除了,准备的干粮没有用上。
今天早晨过来地里干活就带的昨日准备的那些饼子,还冲了一大罐子炒面糊糊,准备将就着吃点,晚上再做得丰盛一些。
水也是昨天没喝完的,都带了来,应该没这么快喝完。
钱氏回去烧得哪门子水?
实在可疑!
袁伯驹扶着陶氏绕过水沟,到了放水壶的地方,打开水壶的盖子,看到里头还几乎满壶的水。
袁伯驹低声对陶氏说:“曾叔祖母,我也回去看看,给祖母帮帮忙。”
陶氏推推他:“好孩子快去吧,顺便看看你娘和小妹还好吗。”
袁伯驹点点头,甩开步子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那日钱氏的表现,让他实在对她信任不起来,总觉得她是想害他娘和明珠。
明珠太小了也太脆弱,他害怕他们一个疏忽,妹妹就会烟消云散。
天打雷劈的吴狗子的焦尸和吴狗子的家人被县衙来的人带走了,村子里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秩序。
被生活所累,被生活压弯了腰和脊梁的人们,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关注其他人,尤其那人是恶魔的化身。
大家恢复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常态,村子里安静如昔。
袁伯跟他娘绊倒的那日一样,慌乱的脚步拍打着脚下的泥土地,汗水打湿鬓发。
袁伯驹回到家门外,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祖母和他娘争执的声音。
推开旧木门的吱呀声,都没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
“不就一个x丫头吗,因为是你肠子里头爬出来的就金贵了?你给我起开,不起开连你一起滚出我们袁家。”
“娘,那戏班子哪里是好去处啊?二月里的庙会上,那杂耍班子里小孩就从几十米高的木凳子上掉了下来,直接摔得死死的啊!
那班主丧尽天良,一副破席都不愿意舍出来把那孩子埋了,就把人扔那就走了,
娘,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可不能把明珠往那地界卖啊,离娘的孩子谁知道落到哪里?落到哪个地步?
咱们家也没到非得卖儿鬻女的地步啊!我少吃点,我省了给明珠吃,我多干活,
把我的孩子放下,我跟你拼了。”
袁明珠此刻的心情就是握草握草的。
她被钱氏这个老虔婆抓在手里,老虔婆为了躲开杜氏想把她夺回去的手,把她上下晃着躲闪。
吓得都不敢哭不会哭了,生怕一个不注意被扔出去或是吧唧一下掉在地上,要是脸着地就更惨了,直接重塑一张大饼脸啊。
抢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毕竟这个朝代没有棒子国整容。
“一个x丫头子,长就的一副薄命像,你们以为给起个稀罕物的名字就能变稀罕了,给我滚开,再纠缠连你一起拉了卖了,
生个这么样的玩意你还有脸了,不是看伯驹兄弟几个的份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阿物儿?”
拿着扫炕的笤帚,对着杜氏一顿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