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梵清惠何时变得如此偏执，曾经的淡泊名利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师父，您和我说，修行之道首要在于修心，我们只希望天下太平，其余事情和我等无关，为何要如此？”

梵清惠叹了口气，道：“妃暄，你是静斋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弟子，静斋此时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为师就破例一次，告诉你静斋最后的秘密。”

最后的秘密？破例？

师妃暄心中颇为不解，她是慈航静斋最出色的传人，斋主之位可以说是囊中之物，她了解慈航静斋的一切，斋中藏书，她十五岁便尽数看过，从未发现过任何玄奇之处。

梵清惠眼中出现几分怀念之色，刹那间变得沧桑，声音也似乎变得古老，庄重：“妃暄，你可知静斋创始人是谁？”

师妃暄道：“初祖地尼于东汉年间创立静斋。”

（ps：汉明帝时期佛教传入中土，《边荒传说》中描述慈航静斋在汉亡前就已经存在，因此慈航静斋创立于东汉年间。）

地尼创立慈航静斋是天下共识，可若是当真如此，梵清惠也不会把这当成最终的秘密了。

果然，梵清惠一句话便震惊了师妃暄：“慈航静斋真正的初祖，是先秦时期的奇人，名唤纪嫣然。”

师妃暄道：“弟子从未听过这位奇人。”

“你当然没听过，这涉及到先秦时期的大秘密，知晓的人，文字记录，都被始皇帝销毁了。”

师妃暄惊道：“焚书坑儒！”

“没错，焚书坑儒，主要不是为了先祖，而是为了先祖的丈夫，一位从未来世界破碎虚空至此的绝顶人物，项少龙，有关项少龙的记录近乎全部销毁掉了，为师只知道，大名鼎鼎的西楚霸王项羽，是他的养子。”

师妃暄被惊得目瞪口呆，樱桃小口似乎可以放进去一个苹果，半晌才回过神来：“未来世界？”

梵清惠点了点头：“没错，未来世界，根据先祖留下的记录，项少龙来自于未来世界，对于历史大事有几分了解，临死之前，担心养子自刎身亡，由他口述，先祖笔录，记下了一些历史大事，东汉时期，这部分历史记录被初祖地尼得到。”

说完，梵清惠解开了衣扣，从贴身小衣中拽出一卷天蚕丝绢帛，展开，上面写满了篆字，不是写满，是绣满，上面的文字是用银线修成的。

否则，秦朝至今一千多年，绢帛又被贴身穿着，墨水写下的字迹早就该被磨平了。

这些篆字写于秦朝时期，秦始皇统一了度量衡和文字，因此记录的字体是小篆，师妃暄虽不精通小篆，半蒙半猜，也能看懂大半。

上面绣着“汉高祖刘邦”，“汉武帝刘彻”，“光武帝刘秀”，“魏武帝曹操”……“隋朝开国皇帝杨坚”，“唐朝开国皇帝李渊”，“天可汗李世民”，“大周女帝武则天”，“唐玄宗开元盛世”……写到最后，连图书管理员都有记载。

看到这些记录，师妃暄道：“所以，就算我们辅佐李唐得到天下，百姓也无法得到长久安乐是么？唐后面还有宋，元、明、清，我们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我们是代天选帝还是顺应所谓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