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想了想说道:“是因为出事以后,我们曾经请了个法师来。他说地下煞气比较重,必须封起来,不然煞气容易上冲,会出更大的事。反正那地下室里的大部分库房也都闲置了,加上生意萧条,也没有多少车来,就干脆封了地下室。”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我站在一楼大厅时候的那种感觉。
我急忙对三叔说道:“我站在一楼的时候,脚下好像能感觉到有一股寒流是从地下传导上来的。只是我不太确定,就没和你说。”
三叔听了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这时,刚刚已经停下来的笛声,却再次传来。
笛声依然那么凄婉,如泣如诉,让人听了难免落泪,顿生凄然之情。这笛声里,似乎表达出了多种心情,有对家乡的思念,有对现实的无奈,有对爱人的眷恋,有对亲人的期盼……
即便我是个音乐外行,听到这首曲子,依然有要潸然泪下的感觉。
我听着听着,不禁入了神,四下去寻找这曲子的来源。
曲子似乎是从地面传上来的,我转身朝着楼的边缘走了过去。
突然我的脑袋被三叔猛击了一掌,我的脑袋嗡了一声,反应了过来。太险了,如果不是三叔,恐怕我也会……
后果不堪设想。我一愣神的工夫,突然看到梁悦也不声不响地也朝那楼边走了过去。我发现她的身体直直的,没有任何的晃动。两只脚轮流向前挪动着。
更为诡异的是,我注意到,梁悦的两只脚,是踮着脚走的。
也就是说,她的脚跟是抬起来的,只用脚尖走路。
梁悦走的很慢,三叔一看不好,再次冲过去,运足气力在梁悦的头顶,也就是百会穴猛击了一掌。
这一招倒很灵验,就看梁悦身子一震,脚跟落下来。
这时她已经距离楼边不到两米远了。
梁悦如梦方醒,茫然地看着三叔。……
看到梁悦的样子,那完全就是变了个人一样。而且她自己也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这和我刚才的那种感觉也差不多。
我看了一眼三叔,三叔摆摆手:“你刚刚就和梁助理的情况一样。”
我指了指梁悦的脚下:“这踮着脚走路是怎么回事?”
三叔解释道:“据说鬼走路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看那个样子,像不像是两个人紧贴着站在一起,前面的人的脚跟,踩在后面那人的脚面上。两个人一起往前走,前面的人看起来就是踮着脚的。”
“啊?那也就是说,刚才我和梁悦的后面都有个人……我们是踩着他的脚面往前走的……”
我说完,竟被自己的这个说法吓了一跳。我们后面根本就没有人,难道是鬼?我们是踩着鬼的脚往前走的?亦或是说,我们是被鬼一步一步送着走过去的?
那些跳楼的人,是不是都遇到了跟我们一样的状况?
梁悦还有些不太明白,我简单地把她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些。她自己听了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三叔摆摆手:“行了,别瞎猜了。你们听这笛声,还没停,我们先去地下室。”
这时那段凄婉动人的笛声,似乎过了一个境界,开始变得奔放起来,似有万马齐喑,又似乎表现着黄河奔流的宏大场面。
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我甚至会猛烈鼓掌,表示尊敬。
可是现在,听到这些,除了让自己更加恐惧,带来不了什么。这笛声有毒,刚刚我和梁悦都不同程度地中了毒。如果不是三叔在,现在恐怕也出事了。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讲给梁悦,梁悦也是一脸的愕然。
三叔摆摆手,带着我们从天台的通道走出去,边走边说道:“看来这笛声就是罪魁祸首。”
梁悦说道:“我从来没听说我们这里跟笛子有什么关联,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邪性的笛声?这吹笛子的不会是肖伯吧?”
我们的心情,都被这笛子声给弄得异常沉重。同时也都变得疑神疑鬼了,好像除了我们三个,谁都有吹响那笛声的可能。
三叔打着手电走在前面,梁悦踢踢踏踏地跟在后面。
我们从天台下来,走下楼梯,到了第十一层,距离电梯口还有一小段距离。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人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的后面就是梁悦,我心里好笑,没回头只是轻轻地说道:“怎么了?梁大助理,这时候终于知道害怕了?”
后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接着说道:“吓傻了?你要是害怕你就到我前面来走,你的手心都吓凉了你知道吗?”
我这边正说着,就看到梁悦从我右边走了上来,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一个人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呢?”
“我……”我吓了一跳,梁悦走在我右边,而且两只
手都在身侧,那搭上我肩膀的那只手是谁的?
想到我的肩膀是少了一盏阳火的,三叔说最容易被鬼魂利用。
我吓得脊背发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把脑袋稍微往左边偏了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左肩膀。
这一看不要紧,我看到一只灰白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那不可能是活人的手,因为那颜色没有一点血色,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皮肤。
此时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也管不了其他了,伸出右手把肩膀上的手猛地拨了下去,同时发出一声惊叫来。
“啊……鬼啊……鬼啊……啊……”惊叫声在走廊里传出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