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叫钟什么先,钟海先吧?”
三叔很无奈:“你丫就知道吃,什么钟海鲜,是钟先海。”
“对对对,是钟先海。”我点点头,突然想起来马谡叫那个怪人为钟老师,难道……
我和三叔同时发声:“他是钟先海?”
我们曾经听马谡提起过,他的这个老师,也可以说是他的导师钟先海,也是一个学术狂人,马谡的很多性格和在学术界的执拗都源于这个导师。钟先海不但一生沉迷于学术,最后还因此死在了学术上。具体的根由就是因为研究狼牙草的那种果实,闷头紫。
当时马谡说起来的时候,我对这个钟先海还生出钦佩之情。甚至感觉到他的伟大,他的不凡。
但是马谡言之凿凿说他的老师已经死了。为此,马谡还很怀念他。
已经死掉的钟先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难道他不是钟先海,而是另外一个姓钟的老师?毕竟姓钟的人不止一个。
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从马谡那么激动的神情就能判断出,眼前的这个怪人,十有八九就是钟先海。
否则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让怪教授这么激动。
在我和三叔交流的时候,马谡和那个怪人一直在互相盯着看。
马谡自不必说,那个怪人在马谡说完那番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惊讶,有意外,有不解……
怪人的嘴一张一合,从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啊啊的声音。看那样子好像怪人要说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马谡也很着急,他手舞足蹈,跟那怪人说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对吗?如果是,你就点点头……”
怪人喉咙又发出响声,只不过依然没能说出话来,但很快就点了点头。
马谡欣喜道:“我没有认错,你就是钟老师,钟先海老师,是不是?”
我和三叔都很紧张,这个问题我们也很关心。
那怪人又点了点头,而这次,从他喉咙里传出了声音:“………马……”
马谡连连点头:“对,我是马谡,您认出我来啦?”
接着,马谡回头对我们喊道:“他是我老师,我老师钟先海啊,我就说这里怎么会有荧光螲蟷?还有那防盗门,就和我们实验室的一样。原来我老师在这里……他没死啊,他没死……”
马谡跟疯了一样,站在那里大喊大叫,甚至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的出来,马谡对这个老师是很尊敬的,以至于情绪有些失控。
三叔过去扶住马谡,劝解道:“老马,你能不能冷静点?现在很多事情都没弄明白呢,你看看这老怪物都变成这样子了,你还能确定他是你老师?”
马谡脸色一变,指着三叔骂道:“你个杂毛老道,你再说我老师是怪物我跟你急。”
三叔也反唇相讥:“你个死老马,你能不能冷静点。即便他是你老师又怎么样?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变成这个样子,还能搞起这些什么螲蟷,什么防盗门吗?这显然是背后另有其人啊。”
我也赶紧凑过去,说道:“是啊,老马。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明白你老师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又是谁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还有……把他弄成这样子的目的何在?”
马谡是个聪明人,刚才也是一时激动,经过我和三叔这么一说,当时就反应过来。他猛地转身,看向钟先海。
“老师,你还能说话吗?”
“啊……说话……能……”钟先海的语言能力,虽然还不如正常人,但是已经能断断续续说出几个字了。这比刚开始只能发出一些单音节的声音要强得多了。
看来钟先海并没有完全丧失语言能力,而是因为长时间的不说话,加上自己身体的一些缺陷,导致了语言能力将极大地退化。现在在马谡的引导下,正在逐渐恢复。
“老师,不是都说你死了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钟先海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死了……”
随后又指了指那棵血桑树:“那里……活了……”
我和三叔面面相觑,什么死了活了的,我们俩是一头雾水。不过马谡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么是谁把你变成这样子的?”
钟先海想要说什么,看了看我和三叔。
马谡说道:“他们是我朋友,都是自己人。老师您说吧……”
钟先海的大眼珠转了转,还是有些不放心。
三叔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拍拍马谡的肩膀:“老马,你慢慢谈,我们去那边等你。”
马谡点点头。
我和三叔后退了几步,离开了钟先海和马谡所在的位置。
钟先海虽然恢复了部分语言功能,但是有很多词,我们听了也听不明白。就比如他刚刚说的,死了活了之类的。但是马谡不同,他知道钟先海说的生物术语,而且和钟先海师生一场,很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他都能知晓。
有马谡和钟先海交流就够了。相信他一定可以从钟先海那里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的。
第285章 尸上有虫
留下马谡和钟先海交流着,我和三叔抽出身子,来到那棵血桑树下。
由于钟先海和马谡正在交谈,而他又和那棵血桑树同脉相连,所以此时那血桑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树身上的树藤也都老老实实地或垂在树枝上,或盘在树身上。
其实这个时候的血桑树,才更像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树。
那树面对着窗户的那一面,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树洞。那儿的树皮向两边裂开着,是钟先海从树里出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