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陆岑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燃起的熊熊怒火。
是他?
他果然出手了吗?
短短两天之内,就拿下了跨行业集团的王牌资源,怪不得他那天在金棕榈别墅敢口出狂言,这个卑鄙无耻,横刀夺爱的小人!
陆老爷子看着他的表情,已然猜出了七七八八,“你们已经见过面了?那你应该知道他开出的条件了,之前在家宴上,我还疑惑叶小姐见到他为什么落跑,原来是有这层渊源在里面。”
“爷爷你同意了?”
陆岑看着他,陆老爷子从他一贯沉静谦逊的眼底,捕捉到了冒出的愤怒火光,神情稍顿了一下,轻轻拿过一旁的红木拐杖。
“岑儿,你是知道的,陆氏制造是我和你几个叔叔以及你爸爸半生的心血,早年为了寻求高新技术和大环境发展,不惜放弃国内的基业出国深造,本以为奋斗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在国外站稳脚跟,却又被一场经济危机冲击地七零八落,只得被迫从迁回国。
但没想到,国内如今的发展速度和市场规则,早已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要想生存下去,只有两条路,一自降身价,去跟风生产一些基础零件,但这对于我们陆氏来说太过于大材小用,而且同等级的制造公司数不胜数,条件都比我们更优渥,我们根本不占优势。
剩下一条就是继续造我们擅长的高精密构件,但国内供求公司只认国外的大品牌,我们要想脱颖而出就势必要压缩成本,但成本一旦压缩,质量就会下降,无异于自毁招牌,这两条都是死路,走不得。
为今之计,只有投靠在一家实力雄厚的机械制造公司下,借助他们自有的生产销售渠道,这样无论是基地、生产、资金流和销售,全都一并解决了,akam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就是天赐良机,一块掉在嘴边的肥肉,而且薄总给我们的承诺,是合营不是挂靠,占据10%的重要技术股份!”
“所以为了公司的利益,就要拿我的婚姻去换吗?”陆岑听他语重心长说了半天,言外之意竟然是要妥协,陡然拔高了嗓音,“爷爷,你知道前天我见到他,他有多么猖狂吗?他早就对叶小姐图谋不轨,摸清了我们陆氏的底细和现在面临的困境,死死捏着我们的缺点和命脉不放,我甚至都怀疑这几天到各大公司游说处处碰壁,都有他的‘功劳’,这个人阴险狡诈,性情狂妄,根本就不把我们陆家放在眼里,当成乞丐一样施舍!”
“岑儿!”陆老爷子重重磕了一下手里的拐杖,目光凛然看着他,“你失态了!”
陆岑手握地咯吱咯吱直响。
失态又怎么样,连叶小姐他都快失去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爷爷,我自小在你身边长大,是您教诲的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重情重义,一诺千金,切不可丢失古武一派的风骨,可现如今,您却要为了家族企业的发展,把孙儿的未婚妻推出去?”
陆老爷子看着他隐忍不甘的面庞,紧了紧手里的拐杖,微微叹了口气,“岑儿,你真的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想当初我们陆家在京城可是一顶一的高门大户,什么事不是别人来求我们?我又怎么能容忍别人这样来冒犯尊严?可……现如今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步,爷爷也是逼不得已,公司有上千号员工等着吃饭,在现实和理想之间,我也只能做出取舍,辜负你了。”
“可是爷爷,孙儿是真的很喜欢叶小姐。”
陆岑想到在圣菲马场初见叶羡时的场景,她就像是一个阳光下的小天使似的,漂亮又绚烂,心肠还无比纯善,即使当然还是‘男孩子’,也令他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