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包厢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别人都在兴头上,黑黝黝的包厢里少了谁很难真的确定,除了和他们相熟的严爱和季毓天。
季毓天翘着二郎腿在和严爱打牌,见程冽搂着许知颜回来,忍不住问道“你们去哪里了,出去手机都不带?”
严爱嘶了声,“他们去哪关你屁事。”
许知颜说上个厕所,结果去了一个小时,摆明了和程冽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季毓天“……”
程冽坐下后说“去街上逛了一圈。”
季毓天甩了个王炸,结束了这把牌,说“没买什么吗?”
“没。”
“那你们去干什么?”
程冽说“她头有点晕,出去吹吹风,下过雨,外面还是挺舒服的。”
“奥……”季毓天信了。
坐在程冽身侧的许知颜忍着笑,听着程冽一本正经的说谎,还挺有趣的。
程冽咳了声,捞起桌上的一罐啤酒,节骨分明的手指拉开易拉罐拉环,哧一声,啤酒冒着气泡,他很渴,一口气喝了半罐。
啤酒不像饮料或者水,始终有些灼胃,还未彻底平息的身体因为一点酒精又有点发热了。
他握着许知颜的手,手心很烫。
许知颜说“给我喝一口吧,我也有点渴。”
程冽侧过目光,在闪光彩灯球的变化流转的映衬下,他的眼眸格外漆黑,他笑得很有深意,没把啤酒给她,当着她的面把啤酒放回了桌上,压低声说“是我疏忽了,我给你买水,等我一会。”
也行,她觉得啤酒不好喝,她点点头。
程冽一走,严爱携着一身酒气滚到她身边,似乎喝挺多了,但神志是清醒的。
她顶着酡红的脸,指了指脖子,笑眯眯的说“我看见阿冽脖子上有……”
许知颜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那是她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许知颜没接这话,只是笑了下。
严爱也没多说,只是伸了懒腰说“羡慕……”
她四脚朝天的躺在沙发上,伸懒腰是t恤往上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点完歌走回来的季毓天正好看见。
他愣了一下,忽然胃里也有了灼烧感,同时他脸也拉留下下来,一脚踢开
她垂荡的腿,把一个抱枕扔她肚子上。
严爱真是烦死他了,把抱枕又砸了过去,猛地坐起,气呼呼的问他“打牌输了就打人哦?”
“我打个屁!”
“……不和你说话了。”
程冽回来时,正好见到这吵吵闹闹的一幕,他和季毓天对视了一眼,季毓天咬咬牙,耳朵莫名红了下,甩开严爱跑去唱歌了。
他有点后悔酒精上头和程冽说心里话了,两个老爷们说这个,每对视一眼都觉得尴尬到想切腹自尽。
程冽笑了声,把水递到许知颜面前。
许知颜眼里还漾着余韵,意有所指的说“手酸,拧不开。”
程冽又笑了声,这次是笑她,给她拧开盖子,温柔耐心的送到她手上。
许知颜在喝的时候,他伸手去揽她腰,偏头俯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喝慢点。”
他的温柔体贴让许知颜轻笑了下,好像他亏欠了她一样。
……
后半夜唱倦了,有些人回家睡觉了,有些选择去网吧通宵,季毓天看着呼呼大睡的严爱,撇撇嘴说“散了,下次再约吧,通宵个屁,她根本就通不动,我司机快来了,要不要顺便送你们?”
凌晨两点的卢州街道清冷的只有湿润的风,零星的灯光散在未干的路面上,ktv里的劲歌热舞还在脑海中盘旋,影子和脑袋都在晃。
程冽按了按额头说“你们先走吧,我们等会打车走。”
“行,那你们注意安全……”
“嗯。”
告别后,程冽牵着许知颜往能打车的街道方向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程冽觉得季毓天的那句注意安全挺有深意。
想到这儿,程冽浅浅的吸了口气,他笑自己可真是越来越能胡思乱想了。
两个人安静的走着,微凉的风拂在脸上,仿佛之前所有的疯狂迷离都是一场梦。
许知颜很轻的问他“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程冽紧了紧她的手,回答说“没什么,嗯……你饿吗?晚上吃饭的时候你都没吃什么,在ktv我看你只吃两片西瓜。”
“不饿,本来应该会有点饿的,但今天很奇怪,不觉得饿。你饿了吗?”
“我还好。现在送你回去?”
“也行。”
打了车回去,一路上很宁静
,只是牵着手,出了汗后许知颜松开了他的手,汗散了后她又把手伸了过去。
卢州深夜打车的人很少,师傅瞧着他们俩很年轻,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很好心的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别打|黑车。
要不是加上了别打|黑车这几个字,程冽恍惚的又以为是那个注意安全。
已经距离那份刺激过去四五个小时了,但他仍未平静,很多画面总是情不自禁的跑到他脑海里。
他把她送到楼道里,平凡而又特殊的一天要结束了,从今以后是崭新的人生。
幽微光下,两个人的眼里有着笑和光芒。
程冽捧着她的脸吻了会,许知颜没站稳,往后倒了几步,撞到别人停在楼道里的自行车,哐当几声,像落进湖面的石子儿。
他睁了睁眼,停顿了会,没响声了,重重的吻又覆盖了下来。
许知颜一手撑在后头自行车的后座上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同样热烈的吻回应他。
静谧的深夜,接吻的吸吮声是很好的催化剂。
唇齿磕撞间,那双富有力量感的手抓住了天上最圆的雪月。
许知颜心跳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她没有反抗,反而挺了挺身体,更好的迎接他的吻,更好的感受他炙热的掌心。
也就几下,再多好像他不舍得了。
转而搂紧她的腰,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亲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