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惊呼一声,有人拨了120。
……
随着程孟飞的病倒随之而来的还有花圃生意的溃败,一夜之间谈妥的订单烟消云散,投入进去的钱收不回来,之前欠的钱还不上,无人打理。
还有只有十一岁的程扬。
随大已开学,许知颜安抚好程扬,处理好程孟飞的事情后去了收压罪犯的卢州监狱,要求见一面程冽。
她没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见程冽。
她没有说程孟飞突然心脏病入院,没有说程扬在家大吼大叫,也没有说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合眼。
隔着玻璃,她坐在他面前,红着眼眶,很艰难的扬起嘴角,只是这样温柔的看着程冽。
就这么几秒,程冽的眼睛也红了,两个人同步的拿起电话。
是她先开的口,她说“阿冽。”
是他很久没听到的声音,他很想念。
“嗯。”他沉沉的应着。
相望着,却无言。
程冽看着她这样子,咬紧了牙,压下声,缓缓的说“学校要开学了吧?都准备好了吗?”
“……嗯。”
她在说谎,他知道。
他说“去了那边好好交朋友,学自己喜欢的东西,过自己想要的人生,好好照顾自己。”
许知颜没有应答,只说“你等我,你等我……”
程冽的酸意已经涌上喉咙口,他快坚持不住了。
他问“你知道我没有,对不对?”
“我知道。”
这就够了。
他舔了下唇,闭上眼,决绝的说“嗯,知颜……回去吧,走吧。”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许知颜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等我,程冽起身,带着手铐往里面走,转身的一刹那他眉头皱起,眼泪滚了下来,呼
吸一声比一声压抑。
……
许知颜的行李很简单,一些衣服还有程冽去年送给她的那本奥数书,书里夹着她从他家里拿回来的电影票。
只是不曾何时,程冽送给她的那盆花已经枯死了,她恍然间想起来,她有一个多月没有给它浇水了。
想起这点,许知颜把花拿到厨房,浇透浇满,但守了一晚上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于艳梅深夜出来上厕所,看到她房间里亮着微光,在她房间门口停住了一会,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很快回了自己房间。
许知颜去随大报道,是于艳梅和许志标开车送她去的。
程冽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们自然知道,许志标一直打量着许知颜的神色,第一次他试图想让许知颜开心一点,但没什么效果,三个人一路沉默的来到了随城。
学校门口挤满了人和车,每个人都面露笑容。
这年夏天,许知颜站在随大的校门口,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和刺眼的阳光,出了一身虚汗,她忽然苦笑了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微微张着唇,喉咙梗着,眼泪越流越多,顺着脖颈而下,湿润的睫毛粘在一起,心脏收缩的疼痛感让她窒息。
喉咙艰涩的发出隐忍的哭声,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漠然的绝望。
她抬手去捂胸口,却摸到程冽送给她的玉佛。
低头去看的瞬间,忽然天旋地转。
只听周围人一声尖叫,大喊道“有人晕倒了!”
她不愿意踏进这个校园,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倒地的瞬间,她知道,有些人能穿过夏天触摸新的生活,有些人却脚上生链,永远被捆在了记忆中的夏天。
后来许知颜和室友提起过一次程冽,新的城市,没人听过那桩事,她就没有说,只告诉室友,她有过一段永生难忘的爱情。
当时两个姑娘坐在阳台上乘凉,室友是个玩音乐的女孩,爱抽烟爱摇滚。
看到她抽的烟是红塔山,许知颜就问她要了一根。
借了个火,颤颤巍巍的点燃,深吸了一口,许知颜被小呛了一下。
室友笑起来,手腕上的细镯子叮铃铛一阵响,问许知颜“喜欢他什么?”
许知颜拿下烟,眼里流露出悠长旷远的
韵味,她没有思索的说“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我是值得被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写的时候没找到合适的音乐,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今晚找到了,写哭了,对味了,对得起阿冽。感谢在2020091722:40:20~2020091823:18: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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