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的扈从帮时域霆把电话接通,然后递给他。
“时域霆,我想亲眼看着儿子被火化,别只给我带一盒骨灰盒回来,好吗?”
“……”他说什么好?
告诉如初,儿子在里面抢救吗?
但如果抢救不过来,岂不是让她白高兴一场,无比的希望过后将会是巨大的失落与折磨。
“好。”他只字不提时念还在抢救的事,只坚定道,“我一定把儿子给你带回去。”
并且是活着带回去。
“如果不是爸病卧在床,我一定跟你一起去接儿子回家。”安如初有些哽咽。
“相信我。”时域霆坚定道,“我一定带儿子回家的,一定。”
“带着最后的入殓师了吗?儿子被重物压着,一定面容受损。要给儿子好好化化妆,他活着的时候是那么年轻帅气,不能让他连走也走得那么不堪……”安如初哭着说。
“如初,我会把儿子像以前一样,一模一样的给你带回去的。”
挂了安如初的电话,时域霆望了一眼手术室门前那盏醒目的提醒灯——手术中。
那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扈从问,“时总统,为什么不告诉夫人,时首长还活着。”
“不想让她希望扑了空。时念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的声音由颤抖到坚定,“但我相信我儿子,他一定会挺住的。”
因为,那是他时域霆的儿子。
时念右手粉碎性骨折,左腿大腿骨裂,这些都不是致命的伤。
最致命的是胸腹部的贯穿伤,直接伤到了肝脏,失血过多,肝脏在做部分切除手术。
手术有是风险的,中途随时会因为大出血而导致病人直接过去了,而且时念还要同时做别的手术,时域霆在手术室门外又守了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