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锁链不再移动,哈尔斯舒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那两根灵魂触手确实还留在比比东的体内。
并非是什么掌控欲,只是单纯的需要监视着女儿度过这几天,以确保这个封印的安全性。
感受到自己所制造的蓝银草巨茧中的那让她自己压抑至极的气息逐渐衰弱,阿银那在脑后无风自动的暗蓝色长发也是缓缓地落下,披散的搭在她的身后。
睁开眼睛,阿银那淡蓝色的眼眸中似是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凝重和惊惧。
是的,正是惊惧,如果说凝重可以用其对感到“前敌人”的实力之强劲来解释的话,惊惧似乎根本挨不着半点关系,毕竟也只是前敌人,自己与现任武魂殿教皇比比东的关系,不说是闺蜜,但也是可以畅谈一些私事,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哈尔斯想要对自己动手的时候,比比东必然会为自己说一下情,所以原因自然不可能是此。
那么惊惧到底是缘何而来的呢?阿银心中有着自己的思索。
事实上,她很清楚自己今天来是在做什么的,也是从比比东的口中听说了哈尔斯为了自己的这个女儿所做的一切,那隐隐散发着那一丝不顾一切的疯狂态度更是表明了其对这个女儿的爱有多么的深。
而且,在刚刚自己感受到的那一股庞大且妖冶的气息中,阿银能分辨出除了来自哈尔斯和脚下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法阵的气息外,还有一股虽然渺小但却同样渗人且带给阿银威胁感更甚的一股气息正隐藏在哈尔斯和法阵的气息之后。
阿银并不傻也并不单纯,十万年的生活令哪怕是生活在魂兽世界里的她也变得狡诈多疑,或者说……睿智!!!!
阿银很轻易的就能猜到,那一股能令她感到恐惧的气息,正是哈尔斯的那个还没出生的女儿无意间所释放出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操控蓝银草瞬间摧毁比比东的肉体,将这个威胁扼杀在胚胎之中,但她还是犹豫了,她不敢确定哈尔斯是否留有后手,但已哈尔斯的性格,阿银觉得他有近乎十之八九的几率会留下后手。
阿银不敢赌,她明白,哈尔斯留下自己的性命或许还能说是那个“存在”的操纵,但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放走,却一定是哈尔斯的手笔。
相比于一个死人,一个受了气重伤和手无寸铁和行动能力的孩子更是威胁胁迫自己的顶级人质。
想到这里,阿银只觉得有些胆寒,她甚至觉得,自己孩子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他为自己的女儿设立的一个对手,不,一个失去了母亲,只由一个未必敢回昊天宗的父亲抚养,甚至难以成为武魂殿一号二号人物女儿的对手,充其量,只是个“玩伴”罢了。
这样想着,阿银心中有些失落,但却隐隐有着一丝释怀和轻松。
“呼~~”
阿银轻舒了一口气,缓缓落地,脚下的鞋子已然消失,赤裸的玉足还没落到地面上,地上已然瞬间长出了无数的蓝银草蓝银草接住了它们的皇,不让这阴暗的土地玷污了它们的皇。
眼神复杂的看了眼还站在一片由枯萎的蓝银草所形成的黑色灰圈里的哈尔斯,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丝敬畏,当然,畏惧之色更多。
轻轻后退几步,阿银微微一俯身,声音温柔淡雅的说到:
“仪式结束了,我就先行离去了,昨天拜托小妍在森林里找了一块土地,还没有收拾好呢。”
阿银似是汇报似是解释的说到,声音中竟隐隐的能听出来一丝敬意。
微微侧头,哈尔斯的脸色看不出什么表情,已是黄昏的夕阳穿过地牢透风的窗户,照射在哈尔斯的脸上,形成了一道明暗的分界线。
这使得哈尔斯看起来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身周的气压似乎也有些暴躁且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