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握剑的手攒得很紧,剑鞘发出负重的“咯咯”声,他的手背青筋凸起。狠狠瞪了容蛟一眼后,泄了气,他说:“杀手只有死了才是自由的。”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短促、嘶哑,容蛟却听出了无力感。
天空是蓝的,飞过去的鸟是白,它张开的翅膀比云朵还要洁白,它发出的鸣叫比清泉流水还要动人。
俩人沉默了很久,容蛟忽然笑了:“现在说死还很早,但我饿了。”
死去的野兽是不能吃了,一点红打下一只鸽子,容蛟捧着野果从林间出来,见他从鸽子脚上取下什么东西。
原来这是一只信鸽。
一点红看了信中内容脸色大变,对他说道:“我不能带你去见人了,我得走了。”
容蛟窥着他难看的脸色,揣测能钳制住他的唯有‘只能死才能自由的杀手组织’,便小心道:“你要回到组织里去?”
一点红狠狠剜了他一眼:“不要打探!”
又多说一句警告的话:“如果想安稳的活着,最好做个聋子,做个瞎子。”
容蛟实在很想多嘴的说一句:“我不想做聋子也不想做瞎子。”但看着他的脸,闭上了嘴。
如果一点红就这么离去,说不定下一刻,无花就找上来。
于是骑上马,两人快马加鞭离开这片地方。
一路前往南方。
南方一座小城里,容蛟默默跟着一点红在胡同里绕来绕去,被他取名为墙头草的马慢悠悠踱着蹄子,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停在一座小吃摊边,大锅冒着白色烟气,白色水汤里沉浮着白白胖胖的水饺。
一点红对老板道:“点单。”
老板头也不抬,大勺在锅里搅,“几人?”
一点红:“一人。”
老板:“男人女人?”
一点红的余光朝容蛟一点:“男人,普通点。”
老板摘下帽子朝靠近摊子的木屋叫了声:“司空,听到了吧?”
木屋的窗子打开,里面露出一个脑袋,瘦瘦的脸颊,一双眼睛尤其灵动。司空摘星抬着眼朝他们打量,招招手,示意两人进屋。
门已打开,一点红掀开帘子,容蛟把马套在一边的梁柱上,一起进了木屋。
外面是白天,里面却显得几分阴暗。
司空摘星把屋子里的蜡烛全部点上,容蛟终于能看清屋子内部,空间不大,一只椅子,一间大木柜,柜子里有什么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