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在栗子酥里下毒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怎样?她没有下过毒好不好?
尔雅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这个世界让人害怕。望向萧夜离,他正目光森寒的瞪视着自己,当即转向萧皇,摇头道:“舅舅,尔雅没做过,没做过!”
“难不成是我跟我丫头下的毒?我明知点心中有毒还要吃下去,莫非我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长了?”容月满面委屈,声音有些虚弱,不大,却是屋内的人都能听见。
突然惊觉到什么似的,容月瞪大双眼望向云欢:“难道……难道她想毒的不是我,而是妹妹你……我只不过是做了替罪羊?”
“一定是这样!”容月肯定的道:“因为我之前无意中说起云妹妹也喜欢吃这栗子酥,所以……”
容月摇了摇头,面对尔雅,无奈的道:“尔雅妹妹,你这是何苦来哉?世上比睿敏王爷好的男人多的是,你为何非要以这样的手段去争取他呢?就算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相信以睿敏王爷对云妹妹的深情,也不可能会娶你的,你这是自掘坟墓啊!”
“容月,我没有做过,你怎么能往我身上推?”尔雅厉喝着指向容月,不死心的对萧皇道:“舅舅,是她,一定是她想要毒死云欢!她告诉我,说是因为云欢,明王喜欢云欢,才会跟她和离;因为云欢,明王被贬,害她做不成太子妃。您把她抓起来,抓起来严刑逼供,她一定会说出事实的!”
容月似乎被尔雅口中的“严刑逼供”给吓到了,仿佛真的看见那些带血的刑具在她身上捯饬一样,浑身一个激灵。往云欢怀中靠了靠,眼泪汪汪的惹人怜惜。
李放不经意瞧见,心中微微一疼。
而萧夜离听闻尔雅说明王喜欢云欢,心中顿时不悦,怒喝道:“够了,容小姐跟明王和离的事是容小姐自己提出来的,这事你不知道吧?!如果容小姐想要毒死卿卿,为何中毒的不是卿卿,反倒成了她自己?”
尔雅身子一颤,人也萎顿的坐在地上。
她现在才意识到今儿分明就是一个局,她被牢牢的套在局中,百口莫辩!
许久,尔雅神情哀伤的膝行到萧皇跟前,抱着她的膝盖,摇晃着哭诉道:“舅舅,不是尔雅,您要相信尔雅啊!尔雅以母妃的名义起誓,以天神的名义起誓,一定不是尔雅做的……”
“哼,如果誓言就能证明一个人的清白,这世间还会有公理存在吗?”一直没出声的云欢一声冷哼,“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然后誓不是我做的,你口中的天神一样不会把我怎么样?!”说着将问题丢给萧皇:“父皇,这事实在有些严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萧皇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膝上掰开,无比痛心的道:“尔雅,朕曾经答应你的母妃好好照顾你,可是你太让朕失望了……”
尔雅听到萧皇这话,几乎就是判定下毒的事乃是她做的了,当即不管不顾阻断萧皇的话道:“舅舅,你相信外人都不相信你的外甥女……母妃一定做鬼都不放过你的!”
非但没了敬语,反而带着赤果果的诅咒!
萧皇气结。
宜贞就是他心里的一道疤,也是他持政路上的一道败笔!尔雅在这个时候提及,无疑是剥开他心中那道疤,点燃他心中那团火,更让他想起了刚刚收到的德沁的威胁!
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哼,够了!
“谁说容月是外人了?”萧皇攸地站起身,一掌拍在身侧的长案上,茶杯盖子被震起老高,最后又稳稳的落于杯上,出清脆的搪瓷碰撞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皇家对不起她,今儿,朕便给她一个公道,认她做义女,赐号荣欣!”
“这……”容月吐出一个字便愣了过去,傻傻的坐在那没有回应。
云欢赶忙推了推她,示意她谢恩。
容月这才由自己两个丫头扶着,跪地谢恩:“荣欣谢父皇恩典!”
萧皇点头道:“你身体弱,起来坐着说话。”
尔雅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反倒成就了容月的好事,心中又气又妒。
待容月坐好,萧皇又道:“欢儿,让你的婢女带她回你屋,收收她的身!”
尔雅听了,顿时傻眼,见书儿画儿走向自己,坐在地上,四肢并用,又踢又挠,嘴里不住喊道:“不要……不要收我的身!舅舅你不能这么对尔雅……”
众人觉得她这举动未免太反常了,云欢当即丢给书儿画儿一个眼色。
画儿点了她的穴道便跟书儿拖着她就近进了云欢的屋子。
不多时,画儿神色难看的走出来,手中抓着一条黑色的腰带和一只油纸包。
萧夜离见了那腰带,面色当即一黑。
“这个……”画儿将腰带摊在手中,觉得自己都不好启口。
云欢瞪着跟书儿一道出来的尔雅,冷冷的道:“说!”
“咳咳……”画儿清了清喉咙,道:“这腰带被她系在自己的腰上!药包是从她袖中搜出,奴婢已经验过,确实是‘七绝散’!”
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尔雅低垂着头,简直不能自处。
云欢几乎无语了!这个女人怎么这般没脸没皮?偷进自己的房间,腰系自己男人的腰带……
尼玛,要不要这么疯狂?
萧皇从云欢及萧夜离的脸色上看出些明堂,老脸上也觉得一阵尴尬,沉声道:“如今事实证明乃是尔雅投毒害人,鉴于无伤亡,现将她赶出睿敏王府,送往侯府!”
宜贞,够了!
朕对你的亏欠,今日就还给你的子女,朕算是仁至义尽了!从今以后他们若再做出出格的事来,朕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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