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见那人端着一只硕大的木盆,一股馊酸味随着那人的临近,越的浓烈了,从那味道可以判断出那木盆里是喂猪的潲水。
有人受不了那味,连忙给他让道。
云欢不由出声制止道:“等等!”
哪知那人不知是脚下绊了一下还是被人推了一下,手中的木盆脱手而出,直朝那群犯妇而去。
云欢不及细想,纵身跃起,踏着人头,就在那木盆快要倾斜倒出盆中的脏物的瞬间,稳稳的将之接住,然后落在刚刚那男子的跟前。
“是公主,她好俊的身手!”人群里出一声赞叹声。
端来潲水的男人刚刚许是见过云欢的,此时再见她,木木的不知所措。
云欢放下木盆,提气朗声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那些砸东西的也收了手。
一些犯妇见停止了攻击,怯怯的抬起头,望向云欢,不由被她那跟皇后极像的容貌给惊艳到。这些犯妇不乏曾经的诰命夫人,对皇室的事也是了解的。何况皇后丢了女儿并不是什么秘密,加之百姓叫她公主,那么她定是皇后曾经弄丢的女儿了!
云欢目光由近及远的扫了扫围观的百姓,问道:“城民们,我想知道,她们手脚被脚镣手链给锁住,本身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你们砸她们,心里是什么感觉?”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眼中分明写着疑问。
云欢又转向刚刚端来潲水的男人,指着地上的木盆问道:“你呢,你觉得把这些脏东西泼在她们身上,你是不是会觉得很有成就感?”
男人臊红了脸,嚅着嘴说不出话来。
“唉。”云欢叹了口气,决定不再为难他,转向大伙道:“城民们,她们的亲人犯了错,她们作为家人受到牵连已经很倒霉的事,再加上她们即将被送到苦地接受苦役,你们怎么就不能大度点,放过她们呢?你们伤了孩子怎么办?心里会好受么?”
稍顿,又道:“南陈国人吞并了东楚国,他们野心昭著,那太子陈然更是志在天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攻打咱们西赵国!我大致看了下,在座不乏身强体健的年轻人,咱们何不把这股劲儿凝结起来,将来一鼓作气的对付敌人不是更好?”
不少人羞愧的低下头去。
有羞愧心证明还有救!
云欢不欲多说,走向最近的犯人堆前,搀起曹素颜,道:“你们大伙都起来。”
“哇!”曹素颜凝着云欢半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想她从前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比公主更滋润惬意,可是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不但自己受辱,还连累了家人!
“别哭了!”云欢低声斥道:“人们恨你,是有原因的,你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吗?心中又可有悔意?”
曹素颜抬着带着手链的手臂胡乱抹了把眼泪,点点头道:“我知道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从今后好好做人吧!”云欢深吸一口气道:“曹丞相犯下的事,或许你们不知,不过他真真是其罪可诛!这次你们只是受了他的牵连,只要好好改造,不要怀恨在心,皇上他会放你们离开那地方的!”
曹素颜傻傻问道:“真的吗?”
云欢点点头:“想吃米糕吗?今儿我请你。”
曹素颜以及众犯妇有些莫名其妙的望着云欢,她们跟她貌似不熟吧?!
云欢笑道:“可还记得几天前,就在这迎客酒楼,你抢了我的米糕,后来我拿出一块玉佩来,你便请我大吃了一顿?”
曹素颜不可置信的指着云欢:“你是那日的……丑公子?”
“没错,是我!”云欢淡淡回道。
“我要吃!”曹素颜傻大姐似的道:“否则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吃得到呢!”
云欢笑着大声唤道:“掌柜的,把你们的米糕全都给我打包起来。”
“是,公主。”掌柜的回着,挽了袖子,亲自前去蒸米糕。
等米糕的空档,云欢走向那抱着一名女婴的少妇,接过嘤嘤哭泣的孩子抱在手里。
那孩子极为漂亮,瞪着泪蒙蒙的眼睛瞧了云欢半晌,竟不哭了,嘴里还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云欢问那少妇。
“曹莹,八个月了。”少妇回着,忽地跪了下去,哀求道:“公主,我看你是个良善之人,孩子也蛮喜欢你的,不如你收下她吧,将来当作丫头使唤着,也比跟着我这个娘去西凉苦地的好啊!”
云欢倒是不在乎养这样一个小孩,九幽谷像她这样大的弃儿也不在少数,只是到底是敌人之后啊!
见云欢犹豫,那少妇连忙咚咚咚叩起头来:“求公主手下她吧!”
“公主,小叔叔已被斩首,我这妹妹最是乖巧了,求你留下她吧!”这时曹素颜也跪了下去,曹家许多犯妇也跟着跪了下去。
云欢再次瞧了瞧怀中的小婴孩,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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