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则更是传奇,靠脸一夜成名,事实上却是一名十五岁就创作出拍卖价格80万油画的画家,经历出柜风波后几乎成了lgbt群体的先驱人物。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加上一个多次靠独立电影在国外摘得奖项的新锐导演,再加上重重敏感题材,很难不被大众讨论。
[@自习给我冲:一个不想当物理学家的alpha不是一个好演员。]
[@饭最甜的cp:一个不想当好演员的美人攻不是一个好画家。]
[@假聪明:我的天哪最后那个笑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发誓我不是周粉!]
[@我是不是生病了:周自珩也该拿奖了吧,看预告就嗅到了提名的味道。]
[@彩虹堂biubiubiu:本来我看到夏习清不太想看【没有骂他的意思就是质疑他在表演上的专业性,但是看完预告,我居然真香了???]
[@ohlala:夏习清长得真好看……【沉迷美色无法思考】]
[@swood:流量的电影一律不看,粉丝控评简直了,你们不尬吗?]
[@谁先结婚谁是狗:满屏的大长腿我去……周自珩红发真的帅,我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最后那个笑太邪了!]
[@电影小飞侠:从预告片的角度来说,制作上还是很良心的,不管是镜头还是音乐都可以看出来制作方的真诚度,色调也很特别,反其道而行之,有种越艳丽越悲惨的感觉。听到最后一句台词的时候的确是起了鸡皮疙瘩,周自珩在电影界是优等生,一如既往的好表现会让大家忽视他的努力,我觉得这一部说不定可以为他冲一发奖项。另外夏习清最后一露面还是很惊喜的,他以往亮相都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上层阶级端着的气质,与生俱来的,但是在电影里磨没了,很契合电影“生似蝼蚁”的设定,出乎意料得好。]
[@我们的我们:本来不感兴趣的,之前夏习清出柜的事很多人都提到这个片子了,说他滥交得艾滋,才会演这部片子,当时觉得有些人的心真的脏到不能看。现在看来这部电影真的是诚心之作,这题材有几个人敢碰?就冲着夏习清出柜那股子刚劲儿我也会支持一张电影票。]
尽管有许多不和谐的声音,尤其是十月风波里积累下来的一批恐同中年直男网民,但大部分的声音都是好的,预告片的质量摆在这里,很难不被说服。
夏习清是一个不太会被别人的评价所动摇的人,但得到肯定,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感动。
成为低预期下的一个惊喜,是一件幸运又幸福的事。
作为主创人员,夏习清非常配合地转发了官方微博的预告。
[@tsing_summer:生而为人,我没有错。]
如果江桐是别的演员饰演,转发里的这句话并不会引起什么讨论,可巧就巧在是经历了出柜风波的夏习清,这种嫁接式的情感纽带很容易让大家代入夏习清的视角,产生一种微妙的共情,于是更加绑定了演员和角色。
很快,正在拍摄香水广告的周自珩也转发了微博。
[@演员周自珩:高坤你好,你没有错。]
十二月的夏习清忙了起来,正是因为之前在网络上的风波,艺术馆曝光引来了爆发式的客流,尽管其中大部分对艺术都是一知半解,但人多总比冷清要好,夏习清也是本着好好经营的态度,将母亲遗留下来的东西认真保管,遇到这种局面,他只好和团队一起加班开会,做出一些限制流量的方案,同时也特意做一些专有活动针对非专业人士,类似艺术类科普。
原本他以为这些事不至于忙成什么样,可实际操作起来却麻烦得多,像他这么一个从小只画画的人,如今还不得不从头学习经营管理的经验。为了周五的艺术馆活动,夏习清熬了三四个晚上,亲自挑选展示的藏品,邀请国内知名的艺术大家进行开展讲座。连一向工作忙于他的周自珩都心疼起来。
“干嘛这么拼?”周自珩把厚毛毯披在了坐在工作台前的夏习清身上,他还伏在案前修改设计方案。
夏习清抬起头转了转脖子,“你知道江桐为什么穷成那样了,还要打好几份工租那间旧出租屋吗?他完全可以只租一个单间,自己过得好一点。”
这是剧本外的东西,周自珩犹豫了一下,忽然明白了。
但他没有说出来。夏习清也只是笑笑,低下头继续。
周自珩从背后抱住他,吻了吻他的头顶。
因为江桐想留住他和母亲曾经一起住过的房子。
12月21日,周五下午三点,夏习清策划举办的活动开始,他作为艺术馆的所有者,也正装出席了活动,台下来了许多夏习清的粉丝,由于之前他已经在网上事先说明过,这些粉丝也很听话,并没有带灯牌手幅之类的应援物,来得很低调,也不吵不嚷,十分有序。
夏习清特地亲手做了一个花篮,让粉丝把信件放在篮子里,可活动刚开始没多久,花篮就已经满道再也塞不下。
“老板,很多人带了礼物,收吗?”
原以为是粉丝圈子里的常态,夏习清摇了摇头,“礼物就不收了,信件可以。”
“可礼物太多了,我们一开始放在外厅的角落,现在那个角落已经有点堆不下了……”
“谁让你们堆起来的,我早就说过不允许收。”夏习清一身黑西装,手摁着自己的耳麦,行色匆匆地往外厅走,谁知那头又道,“不是的老板,她们执意要给,因为……”
“别找借口,我马上……”
“因为她们说是给您的生日礼物,还有一个很大的蛋糕。”
夏习清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生日?
他动作迟钝地拿出自己的手机,解开锁屏,12月21日。
好像真的是他的生日……
最近过得太忙太混乱,根本无暇顾及时间,何况,自从十岁生日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好好过过一次生日。
看着那些排队等候在验票区的女孩子们,夏习清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们很听话,不吵不闹,没有任何应援,只悄悄地把信放好,把礼物塞给工作人员,静悄悄的,连一句生日快乐都不敢说,怕惊扰到自己。
可以收获别人的爱,无论何时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夏习清叫来了助理,“去,帮我买尽可能多的花,粉玫瑰,给这些女孩子们,一人一枝。”
助理很快办好这件事,在验票的同时将花一朵一朵送给了那些粉丝,夏习清亲手切了那块大蛋糕,和所有人一起分享。
很快,助理又推来了一个架子,上面蒙着暗蓝色的天鹅绒。
“夏先生,这也是给您的礼物。”
夏习清没有时间,头也不抬,“放到外厅我一会儿……”
“您要不先看看?”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一眼那个架子,水晶灯下泛着光泽的天鹅绒上放着一个卡片,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看到署名的那一刻,夏习清不由得怔了。
from:thief.
他伸出手,一颗心脏跳得怦怦作响,每一下都撞在他贫瘠空旷的胸膛,像是和那天鹅绒掩盖住的事物相互共鸣一般。
掀开掩蔽,夏习清看到的是一幅油画,画中端坐着一名容貌美丽的女人。
那是他十五岁那年画的母亲,也是他人生中第一幅拍卖出去的画作。
历经十年的飘荡和流离,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