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日过来,程锦容有些口干舌燥,随口吩咐:“甘草,倒些茶水来。”
甘草刚应下,陈皮已殷勤地倒了一杯送了过来:“这是奴才特意调制的花茶,有润喉之效。”
这个陈皮,确实机灵讨喜。
程锦容接了茶杯,随口笑着打趣:“今日怎么没带陈皮甘草茶来?”
陈皮:“……”
陈皮迅速看了对自家主子调侃浑然不察的甘草一眼,厚着脸皮应道:“带是带了,不过,那是奴才特意配制给甘草妹妹喝的。”
程锦容莞尔一笑。
奈何甘草粗枝大叶,对陈皮含情脉脉的“秋波”视若未见。不过,在陈皮每日的殷勤和不懈努力下,对这一声肉麻兮兮的甘草妹妹也算适应了。
甘草一听此言,立刻道:“我也渴了。”
就等这一句哪!
陈皮乐颠颠地去倒了一杯陈皮甘草茶来。茶水入口甜津津的,既解渴又好喝。甘草喝了一杯,又喝一杯,不到片刻,将一壶茶喝得精光。
陈皮就厚着脸皮在一旁伺候茶水,东拉西扯地和甘草说话。
这一幕,一天里总有个两三回。
程锦容一笑置之。
程景宏瞥了陈皮一眼,心里颇有些不满。
他这个主子看诊半日,也渴得很!
陈皮甘草茶他喝不上,普通的清茶倒一杯来也行啊!
……
门口处一阵骚动。
这样的骚动,往往意味着来了“贵客”。
这半个月来,郑清涵朱启瑄叶轻云没了踪影。裴璋贺祈忙于准备即将到来的御前侍卫大比,也未露面。今日会是谁来了?
程锦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抬眼看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焦灼急切的黝黑脸孔。
竟是贺祈的贴身侍卫苏木!
程锦容心里微微一沉。
苏木快步走过来,拱手作揖:“三公子今日忽然腹中绞痛不止,全身无力。太夫人吩咐小的前来,请程姑娘去一趟平国公府,为公子看诊。”
程锦容:“……”
贺祈今日腹痛不止,明日要如何去参加御前侍卫大比?
莫非,前世贺祈就是因为此事错过了大比?
再往深处想。好端端地,贺祈怎么会腹痛?难道是有人暗中害他?
程锦容越想越是心惊,不假思索地起身:“好,我这就去!”
“容堂妹,”程景宏出言阻止:“还是我去吧!”
程锦容想也不想地拒绝:“既是来请我,自是我去。”
不亲自前去,她如何能安心?
救命之恩,当结草衔环相报。贺祈有难,她绝不能袖手不管。
程锦容态度异常坚定。程景宏无奈之下,只得让步:“既是如此,我陪你一同前去。”
排队等候的病患们顿时急了,都走了,谁来替他们看诊?当下,就有病患壮着胆子哀求。程景宏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改了主意:“二弟,你陪容堂妹一起去平国公府。”
反正,绝不能让程锦容孤身一人去平国公府。
……
天色已近正午。
马车在平国公府的门口停了下来。
程锦容下了马车,无心打量平国公府,张口对苏木道:“贺三公子人在何处?立刻带我前去。”
程景安:“……”
怪不得大哥让他跟着来。
容堂妹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对贺三公子心如止水。
苏木在前领路,很快将程锦容兄妹领至凌云阁。
一踏进凌云阁,就见长长的廊檐下跪了一排丫鬟。
这些丫鬟,皆正值妙龄,或俏丽或妩媚或柔媚。一个个哭得双目通红,楚楚可怜,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