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母女的生路。
裴钦狠辣无耻丧尽天良,总有一日,她要亲手了断他的性命。
“好,我暂且信你一回。”程锦容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在人前,你我继续做戏,不露破绽。”
“不过,想让我嫁入裴家,绝无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
“都这么久了,怎么话还没说完?”程景安等得百无聊赖,小声嘀咕。
程景宏白了程景安一眼:“耐心等着就是。”
永安侯亲自来,定是有要事。
就在此时,门开了。
永安侯和程锦容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永安侯神色莫测,不辨喜怒。程锦容神色如常,也看不出半分异样。
程景宏程景安兄弟立刻迎上前,不约而同地问道:“容堂妹,你没事吧!”
程锦容心头微暖,轻声应道:“我没事,大堂兄二堂兄不必忧心。”
永安侯不屑和两个毛头小子做口舌之争,扔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便拂袖大步离去。
程景宏追之不及,索性不用热脸贴人家的冷臀,不送也罢。
待永安侯一行人离去,程景宏又低声问道:“容堂妹,永安侯忽然来药堂,到底是为了何事?”
程锦容吐露了部分实情:“我写信给我爹,说我不愿嫁给裴璋。舅舅写信提亲被拒,心中恼怒,便亲自来问我。”
程锦容到底在裴家长大,永安侯这个亲舅舅,前来问外甥女一声,也不算不合理。
不过,程景宏心里还是有些奇异的不对劲。总觉得永安侯来意不善。他含蓄地提醒:“不管如何,容堂妹还是小心为上。”
程锦容笑着嗯了一声。
和永安侯周旋,无异于与虎谋皮。可眼下,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
“夫人,侯爷回来了!”
白薇形色匆匆地来内堂送信。
等得焦躁难耐的永安侯夫人霍然起身,快步迎了出去。神色沉沉的永安侯迎面走了过来。
夫妻二十载,永安侯夫人对永安侯的性情脾气十分熟悉,见状心里一个咯噔:“侯爷,此行可还顺利?”
永安侯面无表情,一言未发,迈步进了内堂。
永安侯夫人心里又是一沉,跟着进了内堂。白薇等人在她的示意下,纷纷退了出去。
内堂里只剩夫妻两人。永安侯夫人按捺不住,急急问道:“侯爷……”
“程锦容什么都知道了。”永安侯紧紧地盯着永安侯夫人,目光阴冷:“她知道她的亲娘没死。她知道,椒房殿里的裴皇后就是她亲娘!”
永安侯夫人脑海中轰地一声,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程锦容一直被困在内宅,长至十五岁。平日几乎从不见外人,身边伺候的人,除了紫苏甘草之外,都是她精心挑选的丫鬟。
宫中赏赐之物,皆是菘蓝亲自挑选。送到裴家来,她还要仔仔细细地搜查一遍。绝无可能夹带只字片语。
程锦容如何会知晓这个秘密?
绝不可能!
“不管可不可能,总之,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了。”永安侯隐忍的怒火,此时尽数倾泻而出:“你不妨好好想想,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
是谁?
会是谁,将这个惊天之密告诉程锦容?
永安侯夫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地和永安侯对视片刻,终于回过神来:“侯爷,你该不是在怀疑妾身吧!”
“我们夫妻二十载,难道侯爷还信不过我?”永安侯夫人越说越觉荒唐:“再者,将此事告诉程锦容,对我有何好处?”
这样的猜疑,简直荒谬可笑。
第一百零八章 多疑
此事对永安侯夫人有百害无一利。
永安侯审视永安侯夫人片刻,疑心去了大半,淡淡道:“不是你我,知情的人只剩下四个。”
青黛,菘蓝,常山,还有裴璋。
永安侯夫人心里又是一紧,下意识地先为裴璋开脱:“阿璋虽然喜欢程锦容。不过,他知道轻重,绝不会将这个隐秘告诉她。”
理由也是明摆着的。
程锦容的异常是从坚持离开裴家开始。那时,裴璋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