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知道不等于别人也知道啊,一道圣旨就这么传便了勋贵圈,弄的好多人羡慕不已,纷纷赞叹杜荷好命。
尤其是长孙冲,高履行,柴令武,大家都是驸马的身份,可杜荷这小子也太受宠了吧,竟能让皇帝陛下亲自替他铺路,难道长的帅真就可以为所欲为?!
杜荷苦笑将圣旨接了下来,身边小十七已经十分厌恶的将准备说些恭维话的太监打发走了。
与巴巴望着自己,春心萌动的小妮子对视一眼,杜荷觉得很有必要澄清一下:“那个,十七,其实今天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啥关系,我承认,曲辕犁的确是我设计的,但我真不知道这东西翻地这么好使,那个什么马耕也是机缘巧合,这个你是知道的。”
“嗯,我明白。”李怡认真的点点头:“你是真正的谦谦君子,不想出这样的风头,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噗……
扎心了。
你确定真的明白了么?
杜荷差点被气的原地爆炸,心里翻来覆去的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自己每次说真话的时候都会被人误会,这是逼着自己在奸臣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么。
春祭大典并未因为杜荷的独占鳌头而终止,这只是个意外,李世民当众宣布,他的成绩不做为比试的成绩之后,田间地头再次热闹了起来。
人喊声,牛叫声,大片大片的田地被开垦出来,只等第一场春雨过后,就可以播种。
杜荷其实就挺郁闷的,为舍自己的成绩就不算呢,明明自己已经赢了好不好。
李怡看他郁闷的样子有些好笑,在边上提点他道:“其实二郎争这个第一一点用处都没有,兄长现在第一个孩子都没出生,根本没有必要为第二个孩子考虑爵位的事情。”
杜荷咕哝了一句:“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没有的话你是代表准来的?”李怡白了杜荷一眼,俏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别忘了,莱国公是你兄长,你就是赢了第一,那也是替他赢的,荫一子也是荫他家的从子,不是你的。”
“欸?哎这不对啊,明明是我得了第一,怎么就成我哥的了。”
“你?之前你有爵位么?你有官位么?你一介白身要个蒙荫的圣旨有什么用,难道还要我父皇给你主持分家产啊?”
好吧,说的好有道理啊。
可问题是我不是驸马么?怎么就不能荫一子了,好不讲道理啊。
杜荷厚着脸皮想着,但却没跟小十七继续争论。
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用比较流行的话来说,他现在差的不是蒙荫,而是老婆,连亲都没成要个蒙荫回来屁用没有,鬼知道等他有了第二个娃的时候,李二还在不在。
“二郎。”
“嗯?”杜荷看向欲言又止得李怡。
小十七有些犹豫,迟疑片刻,抿着嘴轻声道:“做一首诗,好不好?”
杜荷眨眨眼睛,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李怡渴望的目光又让他不忍心拒绝。
算了,反正已经抄了那么多了,也不差再多抄一首半首的。
点点头:“行啊,你让我想想……。”
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并未注意到,那些番国使团中有一个人悄悄走出人群,正缓步向他们走来。
禄东赞,尽管十分不想跟杜荷接触,但禄东赞觉得为了吐蕃的未来,还是很有必要跟这个小家伙接触一下的。
年轻人嘛,往往都是年轻气盛,说不定自己激他几句,他就能把曲辕犁的制作方式告诉自己,到时候吐蕃也可以像大唐这样,用马,用牦牛来增加耕地面积。
只是,到底应该找什么理由来刺激他呢。
赌斗不行,太突兀了。
讽刺不行,没那个实力。
实在不行先套套近乎?
嗯,差不多可以,刚才他不是还追着自己要商量事情么。
不紧不慢的来到杜荷身后不远处,正准备开口,就见杜荷背对着自己,往往远处河堤那一片淡淡的绿色一指:“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he……tui。
你个臭不要脸的,会作诗了不起啊,禄东赞一个头两个大,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现在他提诗就头疼,上次留下的后遗症,短时间内估计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