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冬松止住了最后的话语,重新抬起头,立即联络其余同事,开始着手处理小丰村火灾这件事,约莫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将整个事件捋顺。
一般来说,火灾不需要他们gong安部门出面,现在gong安部门之所以会来到这儿,是因为有小丰村村民报警说怀疑这场火灾是人为导致。
而报警人口中的纵火者,正是蒲冬松之前在自家大伯门口看到的那几具焦黑躯体。
根据报警村民所说的话语,这几具焦黑躯体的身份,是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雇员,他们此行前来是想要和村子里的人商量,看能不能收购村民们承包的果树林以及鱼塘。
而他们拜访的第一位村民,便是蒲老爷子,蒲老爷子自然是一口回绝他们的收购方案,但雇员们不愿意就这样空手而归,可惜蒲老爷子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双方开始纠缠且各自情绪都有些浮躁,最终发展成口角之争,争吵的声音甚至传到了隔壁邻居。
再然后,便是火灾发生。
说实话,蒲冬松很难从这里面找出房地产公司人员与小丰村火灾的联系,也难以找出前者的纵火动机。
尽管报警的乡亲们声称这些房地产人员存在纵火动机,因为烧了小丰村他们就能够让小丰村村民不得不转让名下的果林和鱼塘,但蒲冬松对于这个说法表示保留态度,毕竟这中猜测太过于天方夜谭,同时也缺少证据——他更愿意把它当做村民们因家园被毁而做出来的泄愤之举。
蒲冬松打算等待消防队或者相关专家对火灾起因的推断结果。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放弃乡亲们的嘱托。
“自己现在或许可以去跑趟医院,如果能够听到当事人对当时情形的口述,那么再好不过,而且刚好可以顺便去看看那个女娃......”蒲冬松站在满目疮痍的小丰村村口,听着村子内传来的或是大声哭嚎或是小声抽泣的动静,心中作出决定,他将做好的笔录单递给同事,随后打了个招呼,自己带着两名gong安支队队员,驾车驶向县里的医院。
蒲冬松计划得很好,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愿。
两方当事人,其中几乎被烧成焦炭的一方正全部待在icu,而陷入昏迷的蒲老爷子至今也没有醒过来,唯一清醒的只有两岁左右的蒲夏桐,但她现在因为蒲老爷子的昏迷,似乎极度紧张,蒲冬松好几次想要尝试和她沟通,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算了吧,小孩子反正也不懂,你问了也白问,别让小孩子害怕。”蒲家的其余人此时几乎都赶到了医院,而其中的蒲父见自家儿子一直在问东问西,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到了这个时候,你就别一个劲想着办案,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大伯,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找关系,让医院给你家大伯开个独间病房。”
蒲冬松只好作罢,他转身往病床周围的蒲家人看了看,发现没见到自己妻子的人影,顿时皱起眉头:“小兰呢?她怎么还没来,我记得她的一个高中同学是副院长。”
“我刚刚打了电话给她,她的单位好像来了个领导,专门负责核查林子泛黄土地发燥的事情,她和她的同事现在都被拘着不让走,”蒲母接过话茬,语气里有些愤愤,“说实话,我还真搞不懂,林子泛黄土地发燥有什么好核查的,还拘着人不让回家,最搞笑的是,这个领导还不是他们文化旅游部的直属领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官威。”
不是文化旅游部的上级领导,那还能是哪个机构?
蒲冬松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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