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理解。”
苏南星点点头:
“政府不可能为这种事多赔的,不然很多人就会心起邪念,故意让精灵摧毁自己的财产、房屋,以达到骗取赔偿金的目的。
我想如果不是看我们三个年纪都不大,还有阳老师您亲自出面,愿意做担保人,恐怕保险公司也没这么痛快,还要调查好一阵子吧?”
“你居然能猜到我当了你们的担保人?”
阳扬洋略略惊讶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也是,你算是班上的学生里,唯一一个对社会接触比较深的了。
不错,是我当的担保人,你现在是不是有点想笑?”
“笑?为什么?”
苏南星没反应过来:“你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呢?”
“真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阳扬洋瞥了苏南星一眼:
“你真的不觉得,老师我被已经结了婚的老情人一个召唤,就卑微的跑过来给情敌的孩子处理问题,还做到当情敌家的担保人的地步,卑微的有些可笑?”
苏南星:“……”
你要不这么说,我都没想到这一层。
看来那句话说得很对,一个内心自卑的人,总是特别敏感,特别容易误解别人在心里嘲讽他、看不起他,其实压根不存在的,你在人家心里压根没什么位置,转脸人家就把你给忘了,别说看不起了,人家都记不起你这号人。
苏南星走神时的沉默,让阳扬洋误以为是他被说中了的沉默,她自嘲的笑了一声,说道:
“想笑就笑吧,也没什么不能笑的,我现在做的事情,其实就是那么卑微。
在担保人一栏签字,成为安以柔、安若夏的临时监护人时,我心里其实还有点小窃喜,安逸峰是监护人,我是临时监护人,这样我俩是不是就成为临时的一家人啦?哈哈,还真是让我有点小激动呢。”
苏南星:“……”
阳老师,难道你这就是传说中女版的“她的孩子我来养”?
为了不让阳扬洋继续误会,说出更劲爆的话,苏南星连忙强行转移话题,问道:
“阳老师,您把事儿都包揽到自己身上了,这样多不好意思,您看有什么需要安排我的?”
“你倒是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苏同学,你难道忘了,你和我一样都只是客人吗?”
阳扬洋似笑非笑的看了苏南星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滚蛋:
“哪有什么需要你帮的地方,让你和保险公司谈我也不放心,那些业务员一个比一个坏,指不定你被他们骗了还帮他们数钱呢。
你要真没什么事儿干,就去楼上找安若夏,刚才我看她的状态有点奇怪,回到家之后,没有往日里那么活泼了。”
夏姐不活泼了?
苏南星心里咯噔一下,不由担心了起来,夏姐是一个乐天派,人笨笨的,什么时候都一副傻乐的模样,阳扬洋居然说她不活泼了,难道屋子被毁,带给她了极大的打击?
想到这里,苏南星立刻火急火燎的朝楼上冲去,阳扬洋看着他的背影,微笑了下,然后转头对安以柔说道:
“若夏的妹妹是吧,你过来一下,来看这些文件、合同,仔细看清楚,看得没问题了,再签字。”
安以柔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死光头故意拿文件来拖住自己,不让自己跟着上楼,好给老姐创造机会。
真是偏心眼儿,老姐有这么个师父,自己也能放心了。
想到这,她微笑了下,从阳扬洋手里接过保险合同,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另外一边。
苏南星到了二楼,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安若夏,她此时正站在自己房间的窗边,远远看着楼下已成一片废墟的道场发呆,往日总是神采飞扬的俏脸,此时不复飞扬,整个人显出了一种文学少女的气质。
这……该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这可是夏姐啊,语文都考个位数的存在,哪里和文学少女沾的上一点边儿?
苏南星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上前一步问道:
“夏姐,你没事吧?”
安若夏答非所问道:
“南星,你知道吗,我从三岁开始,就跟着爸爸,在那座道场里炼体了。
那里到处都是我童年的回忆,我脑子比较笨,学不会那么复杂的知识,不知道为什么要一边抽水一边放水,也不知道茴香豆的四种写法,更不清楚为什么要学精灵语,人和精灵语言不通有什么关系,明明大家用拳头和大笑交流就好了。虽然我并不在乎学习差,但也因为成绩太差和其他同学没什么共同语言,只有在吃饭、以及在道场里锻炼时,我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快乐。
现在,道场塌了,我感觉我的童年好像也被打碎了。
而且这一幕,也让我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当年爸爸离开前,家里好像也遭受到差不多的事,我听到了些许动静,只是我那时候还小,没有意识到,现在想来,应该是和这次差不多的袭击吧。
上一次袭击,爸爸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这一次袭击,妈妈也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好难受。
那些袭击者,绝对不能原谅。”
每说一句话,安若夏身上的气势就增长一分,大量得灵能向她身上汇聚,不断涌入她的体内,大部分被她吸收,也有少部分来不及吸收的,在她体表不断激荡,形成一道金色的灵能风暴向外喷发,她的头发被吹得根根倒竖,也镀上了一层金光,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座愤怒的金色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