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音细细的宫女正在擦烛台,听到话笑着打趣她:“我看你也偷偷思慕殿下了吧。”
娃娃音的姑娘佯怒,低头红着脸颊推了对面擦烛台的宫女一把:“才不是。”
元季年只觉得耳边吵得不行,他身子还疼得不行。
手指动了动,元季年慢慢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娃娃音看着对面的人忽然扔下了擦烛台的抹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脸上忽然惊恐万分,指着她身后的一个地方,嘴唇上下碰着。
“你看那……看那……”擦烛台的宫女慌忙起身,退了好几步。
另一个宫女也回头去看,杏眼一下瞪圆了,打着结巴:“太太太……太子殿下诈尸了!”
先发现的宫女早就落荒而逃了,娃娃音的宫女发现只剩下了自己,她着急地眼泪都流了出来,哭哭啼啼道:“殿下心里若是有怨气,就去找裴……裴公子吧……”
说着,两个人就跌跌撞撞找到了门,冲了出去。
元季年刚坐起来就看到两个宫女像见了鬼一样,夺门而出。
他刚才好像听到了那两个宫女说了诈尸二字。
元季年再低头看身子躺的地方,一下就明白了这凉嗖嗖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冰棺,还泛着凉气,缕缕凉气一点点沁入了骨子里。
不过还好没盖上盖。
在箭射进他的身子那时,他就已经死了。
那他现在……好像又活过来了。
元季年目光移向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搭在冰棺上的手,只觉得分外陌生。
皮肤如一层薄薄的蝉翼,在冰棺上几近透明,皮肤下还能看见凸起的淡蓝色血管正在跳动。
元季年抬起了手,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
好看是好看,但好像不是他的手。
元季年低头又看了看身子,一身金线蟒袍,元季年摸了摸身上的衣服。
且不说他那晚有没有穿蟒袍,就单拿这蟒袍来说,还是和他以往着的蟒袍有所不同的。
元季年从冰棺里走了出来,走了几步后,他才想起一件事。
自己的心口上明明中了一箭的,可是怎么不痛。但元季年没时间看伤口,他得先了解自己在哪。
元季年站在光线有些暗的大殿中间望了一圈。里面的陈设都和他的大殿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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