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储君之位的争夺战中,那段悠闲的时段来得并不容易,所以更是珍贵。
“再升高点。”裴浅要求着。
他的语气难得能有这么兴奋。
元季年按着他的要求,让纸鸢慢慢升高。
看着纸鸢一点点升高,裴浅的唇角慢慢扬起笑,心也随着纸鸢上下起伏。
线还在元季年手里,裴浅迫不及待地又抢回了线,照着元季年方才教他的方式拉动线。
元季年松开了他,让他自己练,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裴浅玩。
裴浅拉着线,一边跑,不时还回望着他。
眼里盛满笑意的模样还真是和以往大相径庭。
之前他听周皇说过,裴浅的父亲极力支持让裴浅委身嫁给周太子。
能主动让自家儿子做质子,在儿子回来后,又要他与皇族联姻,想来,裴浅在他父亲眼里,可能只是被当做了牺牲品。
或许也正因为此,裴浅才能在做为质子受到各种侮辱时,他也只是攥着衣袖默不做声。
时而见了侮辱自己的人,还能笑着迎上去。
最后,再以自己的方式回击对方。
再看此刻裴浅的身影,倒与以往的做统领时的身影重合不起来。
还在放纸鸢的裴浅,才更像是真正的他,脱掉了一切束缚的他。
“又低了,快啊。”裴浅拉着线,自语道。
裴浅玩了一刻钟,元季年看了一刻钟。
他主要是很担心裴浅突然不快乐了,一个冲动把他的风筝扯坏。
“你别用那么大劲拽线。”元季年在后面心疼地望着攥在裴浅手里的细线。
他用了几日才做好的,也不容易。
裴浅移着步子调整纸鸢的方向,不耐烦道:“闭嘴。”
元季年纳闷道:“我做的纸鸢,还不能多说几句了?”
裴浅:“纸鸢如今在我手里,要是还想要它,就乖乖闭嘴。”
怎么这么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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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着盼着终于到了夜晚。
所有人都在忙着训练,这对元季年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趁着夜色,元季年拿着纸鸢,带着写好的信,出了营帐。
“太子殿下,出了这道门就到了与宋军的交界处,外面危险,很可能有宋军潜伏。”刚到门口,就有守在外面的将领拦住了他。
元季年扬了扬手中的纸鸢,面不改色:“外面地方大,我去放会纸鸢,一会就回来,若是有什么危险,我立刻叫你们。”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看,犹豫了一番,才放下手,让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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