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段时日,裴浅就不禁拧起了眉。
现在的周太子已经和以往不一样了,准确说来,他与以往的周太子已经不能相提并论了。
这是两个人。
而柳意温,或许他还不知道。
“太子殿下懂事了,不是件好事吗?”裴浅扣着自己的指甲,继而又抬起头,“柳公子方才问我殿下的营帐为何被烧,我忽然想起一事,不知道柳公子当时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什么?”柳意温忙问,一边回忆着之前在帐里时的事。
“我见到殿下在地上捡了一个火折。”
柳意温脸色稍有变化:“裴公子是说,有人故意纵火?”
裴浅只看着柳意温的手:“说不定。”
柳意温张了张嘴,话锋出口时却一转,“我想裴公子心里有数,就算裴公子说了,我也想不明白。对了,还有一件事,可能要拜托裴公子。”
“什么事?”
裴浅顺着柳意温的眼神,回头看了会躺在床上的周太子,又转回头:“柳公子想让我留殿下住些时日吧。”
“裴公子通透。”柳意温带笑,语气谦逊,“倒又麻烦裴公子了。”
岂止是麻烦?
上次让他睡在这里,已经是仁慈。
不过……裴浅又转念一想,便颔首答应:“好。”
若是将周太子搁在眼皮子底下,日后也好观察他的行动,慢慢查清此人的真正身份。
“那好。”柳意温起身,“时候不早了,便也不打扰了裴公子了,裴公子早些休息。”
“好。”看着柳意温离开后,裴浅也回到了床边。
“醒了?还装死?”裴浅在元季年的脸上拍了拍。
元季年睁开一只眼,半撑起身子,望了一圈:“我这是在你帐里?”
裴浅侧着身子,懒懒道:“不然呢?你的营帐烧掉了,柳公子留你在此住几日。”
元季年坐了起来,想起方才差点死在里面,声音也沉了下去:“裴公子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我是为了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洗清殿下的嫌疑。”裴浅反倒不觉得自己有错,声音和态度一样漫不经心。
“所以你就借着我写的信,放出消息说我已经知道细作身份,再让细作来杀我,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明清白?”元季年嘲讽般地扬唇冷笑着。
裴浅依旧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既有人来杀殿下,也便说明你与细作不是一伙,更何况,我最后不是还救出殿下了吗?”
“殿下说,是不是呢?”许是觉得逗他好玩,裴浅一手摸向了元季年的脸。
元季年身子一僵,立马拍开他的手,耳朵尖却泛着可疑的红。
“说话就说话,你上手做什么?”
裴浅本就抱着捉弄的心思,看着他的耳尖,目的达到后自然也不恼,反而继续戏弄道:“殿下还会害羞?”
元季年不想和他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