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在他要吃古董羹的时候,身旁忽然跳上来了一只猫,照着他的脸就是舔。
湿乎乎的舌头舔了他一脸口水,元季年一掌拍了猫头,但手却穿过了猫头,他人却到了悬崖边,还没做什么,一种坠落深渊的恐惧感忽然袭来。
元季年一睁眼,裴浅正靠在他的右肩上,脸对着他,湿漉漉的呼吸撒在他的脖颈上。
“你流口水了。”元季年嫌弃地擦了擦自己脖子,刚要推开他,看到近在咫尺的睡颜,又回忆起了上次的手感。
他伸出了手,鬼使神差地拿着一根手指又戳了戳裴浅的脸,看着他脸上的肉陷下去又弹了回来。
原本高贵冷傲的模样一下变得蠢了起来。
戳了好几下,都没见裴浅醒过来,元季年的动作也更大胆了起来。
他试着捏了一下裴浅的脸,看到裴浅的脸被他扯成各种奇怪又滑稽的样子,元季年就抖着身子忍不住想笑。
还想再上手捏一下,裴浅却突然地抬起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手,元季年僵着手也不再动了。
“想要活命,就不要和我抢糕点,知道了吗?”
这一副山中土匪的语气,还真是惯得他。
虽然他也没明白裴浅说的糕点在哪,但元季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知道了。”
拍到他手上的手也没有用多大力道,在他的话落音后,那只手就像死者交代完临终遗言,亲耳听到了自己的嘱咐得到了回应,又垂了下去。
元季年觉得不对,看了一下他的眼睛,才发现人没醒。
呼,虚惊一场。
原来裴浅刚才说的是梦话。
只是元季年刚放下去的心又焦躁了起来,准确地说,是他的身子都变得焦躁敏感了。
元季年低着头,看着裴浅落在自己腿间的手,神情复杂。
往哪放不好,偏偏往他这里放。
元季年小心提起他的手移到一边,尽量让自己处在安全的状况下。
“殿下,殿下……”
元季年听到一声疾呼,在偶有虫鸣的夜晚,所有的安宁都被这一声呼唤打破了,他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
裴浅睁开了眼,醒了过来,元季年抓着裴浅的手一下放了。
裴浅的手顺势又落到了他腿间。
但裴浅本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仰头看着上方:“我听到了人声。”
元季年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裴浅听着他的声音似乎隐含着痛苦,转头又奇怪地看他:“殿下不会也被蛇咬了吧?念在之前殿下帮我包扎的份上,我也可以帮你,这样我们就能两不相欠。”
“你确定……你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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