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右在他走后,忙替徐左说着话,最后也在只剩下了猫和他。
“喵……”猫还蹭着他,像是在安慰他般,白色的小脑袋还努力顶着他的手掌。
元季年揉了揉它的脑袋,坐在地上低着头轻声笑了笑。
他大概是最窝囊的太子了吧。
到了大周,却将手下弟兄们的死抛得一干二净,最后还什么事都没做成。
……
回到了营帐里,裴浅还在束着发。
回头看到他后,裴浅从桌上拿起一套衣服扔给了他:“快点换上,李将军说小宴戌时开始。”
他逼迫自己把眼睛移到了一边,看着他单薄的一件青衣:“赴宴时多穿点衣服。”
裴浅又问:“为什么?”
元季年被问得没话说了,心情也烦躁得不行,笼统地回答了一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也脱了自己的衣服,换上了新衣物:“还有,不要再收拾了,反正怎么收拾都一样,只要多穿点衣服就行,宴上也不要笑,不要和别人说话,知道了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裴浅转身回到了床上,嘴角还带着笑,他很有兴趣知道元季年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多要求。
元季年看着他,眼神飘忽游移,话音含糊:“怕你穿的少,万一病了又得麻烦我。”
“那为什么又不让我笑?还不让我说话,我笑一下还需要你的允许了吗?”裴浅束着玉带,抬眼时眼梢都含着笑意。
他的笑让元季年想到的再也不是别的美好画面了,而是那晚他在自己面前手刃弟兄的残酷情景,还想说的话到了口中也变成了:“算了,你随便吧。”
裴浅听到这话抬起了头,看到他的脸色后,面上的笑也淡下去了:“方才你去做什么了?自回来后说话语气奇怪了不少。”
他问话的时候,元季年只是坐在桌边抓着腰间的玉佩,另一只手的食指在桌子上有规律地敲着。
他还在想着到底该拿裴浅怎么办。
他杀了宋营那么多弟兄,他待在裴浅身边久了,也自动淡忘了这些事。
可是直接抓了裴浅又没什么用。
或许……杀了裴浅为那些弟兄报仇吗?
杀了他……有用吗?宋与周的矛盾不会因为一个裴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掉。
“喵。”
元季年正想着该怎么办,帐里一声猫叫打断了他的思绪。
裴浅也听到了。
他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看到了他身后的东西,一下跑开了,大声叫着:“啊……你把它给我拿出去!把它拿出去!”
“喵……”猫好像对裴浅的反应也很感兴趣,非要凑上去,裴浅摇着头,“把它带出去,听它叫着,我头大。”
元季年与呆猫对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