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放榜期间大伙都没心情干别的,自然无心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
苏洵是个天才,他早早把苏辙的婚期定在阅卷期间,让苏辙抽空成个亲。
苏家自然又是一场热闹。
苏辂上回已经了解过成亲流程,这次兴致不大,只背着小手到处溜溜达达,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张方平那边也正忙着秋闱的事,自是腾不出空过来。
苏辂本来有点失望,结果到了午后,马氏带着张恕和张家小娘子过来了。
苏辂听了,一蹦三尺高,兴冲冲地跑了过去。他屁颠屁颠找到马氏母子三人,说道:“师娘你们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
马氏见他满脸欢喜,也跟着高兴起来,笑道:“你们这边事儿多,哪用接来接去。”
苏辂陪着马氏说了好些话,才偷偷朝张家小娘子挤挤眼。
张家小娘子也偷偷朝他一笑。
有张家小娘子在,苏辂就不到处跑了,心安理得地躲在孩子堆里当小孩。
马氏母子三个还在苏家留宿一宿,住的还是苏辂的院子。
苏辂觉得四舍五入他们就是一家人了!
第二天苏辂自是竭力邀请马氏在眉山玩玩再走,并且表示自己可以(在小翠的辅助下)当向导。
最近张方平忙碌得很,很多时候连饭都没空回去吃,马氏也不急着回去,见苏辂积极相邀便顺势应了下来。
苏辂带着马氏她们玩了一天,本来还想多留她们几日,马氏却笑着说:“家中还有事。别着急,好好读书,来日方长。”
苏辂一听来日方长,懂了,有戏!
得了丈母娘这句话,苏辂还是依依不舍地把人送出城。
才刚回到家,苏辂就被苏轼逮住了,说道:“走,你三哥被人关牢里去了,我们去赎人。”
按照《宋刑统》,一般不涉及十恶不赦的违法犯罪,是可以花钱赎人的。只是机会只有一次,要是你花钱赎罪两次以上,你的科举资格就没了!
苏辂震惊了。
他三哥那个性格,怎么会违法犯罪?
苏轼见苏辂满脸不敢置信,给他解释了一下,说本来苏不危代表父母过来吃苏辙的喜酒,没想到路上出了事儿。
“他去寻花问柳没给钱?”苏辂大胆假设。
“那倒不是。”苏轼表情十分复杂,先看了苏辂一眼,才接着说,“他在路上看到个小娘子,发现对方骨肉匀停,身材姣好,不知不觉就跟着人家走了几条街,快要跟到人家门口去了,结果被人小娘子发现报了官,小娘子说被他尾随,怀疑他意图不轨!”
苏辂一阵沉默。
他回忆了一下上次他给苏不危写的信,当时他似乎让苏不危注意观察人体结构,最好能去秦楼楚馆走几遭,叫花娘们给他看看真正的人体构造。
不过得注意两点,一是钱得带够,免得不给钱被人告官;二是别让他们爹发现,免得被打死。
没想到他三哥不仅付诸实践,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尾随良家女子!
要是人家不肯善罢甘休,老苏家的脸可就丢大了。
苏辂觉得这事和他没关系,他三哥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不成?而且他三哥也不打算科举,花点钱赎清罪名也不算什么。
顺利把自己摘了出来,苏辂开始和苏轼批判起他三哥这种可耻行径来。
要是自家女儿被这样尾随,肯定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两个人收拾收拾,带上银钱,没通知太多人,悄没声息地出发去接人。
那是个离眉山不远的县城,租个牛车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县衙那边知道是苏家人,也没多为难,收下罚金就放人。
“她真好看。”苏不危跟苏辂两人叹气。
苏辂一阵沉默。
实不相瞒,哥你这话听起来像个变态。
苏不危比苏轼还略大一些,苏轼本不好说什么,结果听苏不危这么一感慨,终归还是没忍住开了口:“长得好看也不是你跟着别人走那么远的理由啊。”
苏不危知道是自己连累两个弟弟跑这么一趟,脸后知后觉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