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刚刚好踩线,他其实是高兴的。
色彩的那一科,省考的时候,潮长长可能是太想考好了,所以是按照自己的理解画的,并没有当成是一次按部就班的考试。
潮长长的画法一向不太主流,但只要愿意迎合,他是可以做出改变的。
潮长长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
他之所以要去北京的画室参加最后的集训,是因为那里有专门针对考清华美院的专项集训和冲刺班。
他不是技术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画法能够【投其所好】。
省考的【其】宽泛,到了校考就不一样了。
潮长长是考试型的学生。
只要知道标准是什么,不管他自己喜不喜欢,他都交出让老师喜欢的答卷。
在yc国际做了这么多年的年纪第一,不把整个世界放在眼里的潮主席,经常会在英语考试里面,遇到好多他看一眼就想笑的作文题。
比如,你同不同意playingsportsteachespeoplelessonsaboutlife.(运动能教会人生活的道理。)
——这到底是什么小学生的思想境界?讲讲马拉松再讲讲生活的毅力?
再比如,你同不同意advertisementsmakeproductsseembetterthantheyare.(广告会让商品看起来比实际好。)
——广告要是不自吹的话,那要广告开干嘛?
但是,笑归笑,潮长长总能出其不意地写出和别人不一样的文章。
作为辩论队的队长,他最擅长把别人不敢写的观点,给写得入木三分。
在别人都在写运动能够怎么磨练自己意志的时候,潮长长就能把运动和人生的道理,写成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情。
有理有据,引经据典。
一反常态,让阅卷的老师耳目一新。
在别人都在写,广告怎么夸大商品的时候,潮长长罗列了不下十个,在广告中因为细节翻车,直接导致商品下架的事例。
多么无聊的题目,他都能写得幽默风趣且不失深度。
潮长长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因着对艺考的不了解,所以不按常理出牌的点可能出现了一些偏差。
这是通过一次省考,已经摆到明面上的问题,他都有在想办法调整。
一次省考没有拿到好的成绩,对于潮长长来说,完全不是什么事。
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会把成绩放在眼里的人,只是刚刚好,每次都考得比别人好而已。
忽然来了这么一个55分,潮长长感觉还挺高兴。
打击是不可能受打击的,刚刚好过线,让他满身的动力。
云朝朝会担心成这样,还不敢直接和他说,甚至觉得他所有的不在乎,都是在强颜欢笑。
就很始料不及。
只能说,两个人,都相互有点不太了解。
潮长长是有过一段时间的低落和抑郁,不过那是基于他是一个完全没有未来的老赖的前提之下。
而且,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得到状元笔记的加持,完全不知道国内的高考是怎么回事。
今时不同往日。
葛功明看到潮长长做的那些套卷子,看到的是曾经yc国际班的年级第一,转高考后和绩优生还有差距。
潮长长看到的,却是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只剩下语文这一门课程,是暂时还没有底气的。
人家的十二年寒窗,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没有拼尽全力的情况下,就已经只是有【一些】差距了。
这让潮长长对即将到来的高考充满了信心。
云朝朝如果多和他聊一聊,就能知道,潮长长完全都没有在担心省考失利的事情。
或许,每个人都习惯用自己的标准去看待这个世界。
云朝朝接受不了在学习上的任何一次失败,就觉得潮长长应该也和她一样。
事实却恰恰相反。
他要怎么才能让云·状元·朝朝明白,他现在考美院,完全不是被迫的状态呢?
是男生和女生的思维模式都这么不同,还是他和云朝朝的思维模式特别不同?
看来,音乐喷泉的那一场表白,还是没有完全打消朝朝姑娘心里的顾虑。
有一个总觉得自己不仅占了便宜、干涉了男朋友选择自由的女朋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别说他并不讨厌学美术,就算真的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为自己喜欢的人,做出牺牲,难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云朝朝问过好几次,如果潮长长家里没有出事,是不是还会在这个时候和她在一起。
这个问题,其实不太好回答。
因为,站在潮长长的角度,确实是家里出事之后,云朝朝才开始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面的。
有机会相处,有机会被打击,有机会认识那个从五岁就开始【记挂】他的女孩。
这个世界已经有这么多的事实了,为什么还会需要【如果】?
他家里要是没有出事,云朝朝这会儿应该还是在北京,他早都已经去了英国,未来是不是还有机会相遇都不好说。
这么不好的【如果】,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地把自己禁锢在里面?
开开心心地谈恋爱不好吗?
开开心心地期待未来不美吗?
男朋友为了和女朋友同校,去考清华美院,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
怎么到了云朝朝这里,却好像成了枷锁。
火急火燎地出手mkfairwill不说,现在还每天担心他的考试成绩。
云朝朝太过习惯在她自己的世界默默付出,还没有习惯从潮长长这儿得到回应。
别人家的女朋友,总是嫌弃男朋友做得太少,他的女朋友却总担心他妥协得太多。
看完云朝朝给葛功明发的消息,潮长长决定要做出一些改变。
潮长长:【嗨,女朋友,在干嘛呢?男朋友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