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钪”的一声,长剑入地三分,离白子凌的脚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白子凌乃吟诗作对的柔弱文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吓得愣在原地,手脚冰凉不知所措。
宋怀瑾缓缓走到那一众文官身边,边走边道:
“各位大人,看好了,当日出使陆锦宸的营地,他那杀人无数的长剑就这样从我的头顶飞过,落在了我的脚边儿,然后......”
宋怀瑾一把提起剑又抵在了白子凌脖颈上,刀锋冰凉锋利,日头下闪着微微寒光,吓得白子凌一下子瘫软在地,差点摔成个狗啃泥。
宋怀瑾垂眸笑看他:“白大人这是怎么了?”
白子凌全身颤抖,身.下竟渐渐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来,难闻的味道在一向整肃的大殿缓缓传开。
“哈哈哈哈哈!”
良久。宋怀瑾爽朗一笑:“若是我也像白大人这样,动不动就吓得大小便失禁,恐怕早就走不出陆锦宸的军营了。”
“所以!”宋怀瑾立正,似乎是要对整个朝堂宣示主权一般:“若是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等想着看宋某身败名裂,我就偏要扶摇直上给他们看!”
全场,因宋怀瑾最后的一句话瞬间陷入静谧。
一众文官武将纷纷打正眼又仔仔细细瞧了瞧这位一等谋士,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敢只身独闯陆锦宸高手如云的军营;敢在九王府公然承认自己是女儿身;敢直接篡改陆锦宸手书的休战协议;甚至敢举起长剑对同朝文人公然示威。
她自出现以来,似乎一直在做着不可思议的事情,非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甚至还步步高升。
心里有数的文官武将们纷纷退了一步,尽管这个女子刚来就爬到了他们头上,这也是她自己的本事。
总之,日后不要惹她,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因为这次议和,宋怀瑾又得了许多赏赐,可是她却无心消受,甚至怕自己无命消受。
提前驱车赶到白家,一刻也没停的让人在怀瑾园收拾出一间屋子,可是还没等来陆锦宸,就有一道厉呵破空而来:
“给我仔细的搜,一定要找出这小贱人把我的佛珠藏哪儿了!”
宋怀瑾茫然抬头,正见门外一群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婆子走进来,颇有拆了她这园子的架势。
“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白素云站在一众婆子之前,趾高气扬道:“我丢了一串佛珠,怕府里有谁手脚不干净给拿了,正带人搜查。”
“你当我这园子是客栈还是当你自己是官兵,你想搜就搜?我稀得拿你那破佛珠?!”宋怀瑾心情本就悲凉,此刻更加气急败坏。
“那可不一定。”白素云极近优雅地道:“这佛珠可是父亲去京都护国寺求的,护国寺方丈亲自开的光,少不了有些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弃女眼红。”
“你胡说!”白素染站在宋怀瑾身边,被气的脸色发红。
“若是你们问心无愧,何惧搜查?!给我搜!”白素云一声令下,十几个婆子立刻疾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