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安陵景阳城那一战,对方主将也是号称所向披靡,却在顷刻间成了赵一恒的手下败将。
赵一恒!
宋怀瑾眸子忽然一凌,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对方主将,用的是什么武器?”
“弯…弯刀…一把十分锋利的弯刀!”小士兵似乎被那弯刀吓到,瑟瑟发抖的看着前方。
弯刀…是她曾经送给赵一恒的那把弯刀吗?
宋怀瑾越想越不淡定,立刻吩咐道:“婉月,你在后面指挥天门阵,我亲自去叫阵!”
“怀瑾先生,不可啊!”士兵心痛无比的抱住宋怀瑾的大腿:“那弯刀直砍人头颅,您千万…”
“无妨,实在不行,我把他引到阵中,我们围攻。”
宋怀瑾说罢转身拿起架子上的剑,起身准备上马,几步飞奔到阵前。
扬州城头,城主焦阳看着倒在城下的尸体,面上表情愈发得意,忍不住对身边的师爷笑道:
“你看,这么些年是不是没白养他,这赵一恒真是名不虚传啊,怪不得当年宋怀瑾那么器重他。”
“器重一个将领会去哪儿都带着?属下看,大约是看上着小白脸了。”
“哈哈哈哈。”紧接着,扬州城墙上爆发出连片讽刺的笑声,焦阳清了清嗓子,对宋怀瑾的阵营遥遥喊道:
“贵方,还有没有人了?你们六殿下莫不是疯病犯了,这才让你们来此送死?!”
“哈哈哈,听说这次还是个女人带兵,六殿下已经糊涂到这个地步了呀!”
“我劝你们还是尽早投降,免得让更多的人丧命!”
辱骂声和笑声很快混为一片,仿若一个注定的胜利者在嘲弄着一群自不量力的跳梁小丑。
很快,宋怀瑾策马冲出,直接站在了三军阵前。
靓丽白色重甲在日光下泛着微微寒光,微风一吹,身后的一条马尾跟着披风一起在黄沙中翻飞,衬得女子愈发英姿勃发。
焦阳眼睛直了直,一颗心忽然被什么击中一般突突狂跳起来,咽了好几口唾沫才勉强能开口说话:
“一恒!一恒!这个给我留活口,抓进城里送到我房间!”
这样的美人他还没尝过呢,一定如一杯烈酒一般,让人趋之若鹜,回味无穷。
银甲壳子里的赵一恒却仿佛没听见那声呼喊,直定定的看着与自己对阵的女子。
五年了,这副面孔一直在他的梦境里挥之不去,如今忽然出现在面前,竟然让他一时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太想一个人了,一个人离开太久了,好不容易见回面,赵一恒却忽然如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锋芒。
“啊啊啊!”良久,他怒吼一声极速奔马向前,手中弯刀几度回旋,直接狠狠砍向了宋怀瑾。
宋怀瑾立刻后退,抬起剑鞘猛然档下那似乎用尽全力的一击。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赵一恒手中弯刀再次一动,狠狠扫向她的脖颈。
宋怀瑾立刻后仰躲过,下一刻又见弯刀从头顶刺下来。
她身上冷汗未消,当即一个侧身倒挂在了马腹之下,一踢马身让马迅速回身狂奔。
与赵一恒拉开一段距离,她才稍稍有了点喘息的机会,赵一恒的双目猩红,眼中含泪,一定是在向她发泄怒气。
这样也好,这股弃了他五年的气若是憋在心里,迟早得憋出毛病
赵一恒果然丝毫不放松的追了过来,完全是发泄式的打法,然而尽管是这样毫无章法的打法,宋怀瑾依然应接不暇。
焦阳急得直跺脚:“赵一恒,你干什么?我帮你留活口!留活口!”
师爷也焦急的催着:
“赵一恒!城主说什么你听不见吗?!快生擒她啊!”
“为什么!”
直到打的宋怀瑾浑身直冒冷汗,直到挥霍光了自己所有的蛮力,赵一恒才终于嘶吼着问出口:
“为什么不管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你明明说过要一直陪我过生辰的!骗子!”
赵一恒说着又狠狠往下批了一刀,宋怀瑾眸子一凌,再次抬剑格挡,然而这一刀太重,直接劈垮了宋怀瑾身下道战马。
战马尖利的嘶鸣一声,四脚断裂倒地,宋怀瑾被狠狠震了一下,怦然落地,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
“快!出门抓人啊!”焦阳焦灼的面色一喜,勉强收拾着满嘴的口水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