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想脱单何必舍近求远,窝边草难道不香吧?”嘉木边说边挑眉瞟向北枳。
陈晓心领神会,六人正好可结三段良缘,他和北枳恰是绝配,于是便凑上前,圆如满月的脸上带着几分少男娇羞:“那个…七夕时我们结伴去相忆林,好吗?”
“那个…”北枳不由得红了脸,她对胖子仅有同窗情意:“我还是帮你选见师姐的衣裳吧…”
桃花幻想破灭,看客的八卦心落空。
柳芽满心不解:“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师姐与师兄,他们不在华胥山修仙吗?”
嘉木为她解惑:“华胥有十余个结界,将道生按照入山时间相隔,平时各自修炼,互不打扰,特殊的日子方可相见相聚。”
柳芽的杏眼瞪的圆又圆:“我的天呐~结界也太大了吧,我到现在还没能把所有地方都逛一遍,其他结界和我们这里有差别吗?”
嘉木晃着汤匙说道:“各个结界大同小异,仙界一向缺乏创意。”
陈晓施展仙法,转了一圈便换好衣衫,如吧啦吧啦胖魔仙变身。
他身着有寸锦寸金之称的蜀锦,底色是亮眼的朱红,上绣有工艺精致繁复的百蝶穿花图,似是皇城中雕梁画栋的柱子,众人一时看呆。
嘉木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大哥,你是打算做新郎官,和师姐直接拜堂成亲吗?”
林泽提醒道:“按照规制,道生需着纯白服饰,即使你想与众不同,衣衫的颜色也应以素净为主,不然还没走到相忆林,就会受到若水上仙的惩罚。”
“有道理,太过于出风头,容易乐极生悲!”
陈晓郑重点头,再转圈圈,换了一身天青色的罗锦衣袍,问道:“这身如何,是不是能够凸显我的文艺书生气质?”
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雨过天青之色最适合温润君子,如诗如画,淡雅胜玉,奈何胖陈晓注定与文艺范儿无缘,活脱脱似一根粗壮滚圆的竹子,大熊猫见到他铁定流口水。
嘉木只想去池塘边洗一洗眼睛:“你从小到大读过的书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胸无点墨,外无气质,不要丢人现眼了!”
陈晓找借口道:“不是我的问题,这种颜色瞧着虽不错,可是上身并不好看…”
嘉木转指施法,将林泽与陈晓的衣衫互换。
三位姑娘瞬间眼前一亮,化身小迷妹,异口同声道:“哇哦~”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惨烈的对比就没有惨绝人寰的伤害。
此衣此色仿佛是为林泽量身定制,冷清不失风雅,疏离不失温润,似带一身江南烟雨蒙蒙雾,皎如玉树临风月下竹。
林泽是坑兄弟的一把好手,走上前抬臂搭上胖子的肩:“不错,七夕时我借一穿。”
嘉木也起身凑热闹,用仙术换上一袭明媚如春的海棠红袍衫,上有银线木槿花绣饰,顺手拿起一把象牙雕扇,假好心地为胖子扇风。
此为普通男子断然不敢轻易尝试的风格,不过魔头五官英朗,笑意痞邪,完美征服了风调,俊而不娘,艳而不俗。
在两位绝色美男的左右夹击之下,陈晓的自尊与自信已然全面崩溃,“够了!你们明明可以靠脸吃饭,抢我的衣服做什么!关键的问题是我该穿哪一件!”
三位姑娘不约而同地指向颜色最暗的深竹月色。
陈晓惊喜道:“难道这就是属于我的本命色吗?”
三个小姐妹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由安歌开口道出实情:“深色…显瘦…”
第241章 棒打小鸳鸯的大行动
火锅加美男变装秀,尚未成仙,但快乐赛神仙。
楚灵犀坐于柳枝之上,随着微风荡秋千:“越长大越烦恼,小屁孩儿们,好好珍惜无忧无虑的岁月吧!”
忽而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华胥诸事以光速流转,一回生二回熟,妖女战神习惯了在地震中摇摆的节奏,感觉自己的舞姿堪比卖力跳大神的疯巫婆。
在脑浆差点被甩出来之时,梦境终于重归平静。
楚灵犀满脑子都是晕晕乎乎的小星星,她双手扶额闭目养神片刻,睁眼发现自己又坐在了林泽的身旁,无奈道:“绿帽王,咱俩之间的孽缘纠葛该不会比我想象的更深吧!”
正值早课之时,若水上仙踱步于道生书案之间,时不时点人背诵道经,毫无意外,垫底学渣豆芽菜是重点考察对象。
若水上仙的戒尺在她的书案边敲了敲,冷冷的音调毫无感情色彩:“第五章 ,第六小节。”
柳芽已不是天天挨打挨罚的小菜鸟,可是见到柄檀木戒尺时依旧心惊胆战,声音微颤道:“虚者无贵也,非其名也,莫如静,莫如虚,静也虚也,得其居矣,取也与也,失其所矣。”
若水上仙又道:“第三章 ,第九小节。”
这是她首次连续提问,在不明其苦心的人眼中,像极了故意刁难。
柳芽日日夜夜勤学苦读,确实大有长进,经书倒背如流:“行善不以为名,而名从之;名不与利期,而利归之;利不与争期,而争及之,故君子必慎为善。”
“好!”嘉木即刻拍掌助威,而后高高举起了手,毛遂自荐道:“考我考我!我也会背!”
穷人乍富爱显摆,学渣翻身爱炫耀。
若水上仙偏不让魔头如意,另点一位道生:“朱智慷,第六章 ,第二小节。”
嘉木冲着姨母撇了撇嘴,看向豆芽菜时却笑眼眯眯,双手比划出心形:“你真棒,师父为你骄傲!”
柳芽极为不好意思,悄声道:“背了两段经文而已,低调点,不然惹其他人笑话!”
爱就要高调说出口,嘉木握拳挥臂道:“我家豆芽菜是最棒的!”
他的声量不算太高,可也不低,至少半数道生都能听得到,朱智慷本就背的不大熟,直接被魔头的一嗓子吼断了思路。
若水上仙望着豆芽菜与魔头,这俩小屁孩莫名很有夫妻相,她的双眉下意识越蹙越紧,意识到不可再放任自流。